曼婷在医院打了两天针,我也在医院陪了他两天。期间王素娟来过一次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说年底二十六公司开董事年会,让我别忘了。我说:“我会按时赶回去的。”王素娟听了就说好,又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两天罗有才的电话却是没有停过,一个接一个,我起先接了一两次。听着他那有点变态的诘问,我就干脆不接了,铃声一响我就按。后来曼柔的电话发过来,问:“曼婷怎么啦?她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一听感觉不对,你这不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吗?然后一想,就知道是罗有才打电话过来一直是我接的,然后就把电话打到曼柔那里去了。我说:“她感冒了,正打针睡着了。你叫那罗有才等她醒了再打电话。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曼柔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你照顾好曼婷。”
我呆呆地坐在曼婷的病床边,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明白此刻我坐在前女友的身边,接着她追求者的电话算怎么一回事。这种只有脑残偶像剧才会出现的场景想想都觉得滑稽。
后来曼婷醒了,我告诉罗有才打了很多电话,然后还打到曼柔那里了。曼柔听了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我把她手机放到她枕边,说:“我出去透透气。”
曼婷轻“诶”了一声又停下了。
我问:“怎么啦?”
她把刚刚挣起的上身又躺下,说:“没事儿,你去吧!”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阳光从蔚蓝的天空轻轻洒下,让冰冷的地面微微有些暖气。我坐在医院花坛池沿上,看着头顶蔚蓝蔚蓝的天,心情竟不知不觉好了起来,那积压心头的沉闷也似一扫而光。我静静地把自己投射到那无边无际的蔚蓝中,感受着自己无穷无尽的渺小。相对于那浩淼的蔚蓝,渺小的我是没有资格郁闷的,或者,连谈论心情的资格也没有。
不过,阳光虽好,但毕竟是隆冬,在外面呆久了,手脚都感觉有些麻木了。医院室内的暖气给人的感觉还是安逸的多。我去医院门口的小摊买了一盒口香糖,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牙都没刷,嘴里都闷出味了。
我嚼着口香糖慢慢踱回留观室。刚才躺着的曼婷已是坐在病床上,脸色却是比起刚才还差了很多,眼睛泛着红,眼睫毛湿湿的。我知道她应该刚刚打过电话,而且是跟罗有才打的。我很想告诉她罗有才现在还有家室,虽然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但是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我觉得此刻这事从我嘴里说出来,多少会有点猥琐。
我问她:“要不要嚼点口香糖?清新一下口气。”
她说:“不要!”语气有点冲。
我听了就呐呐地坐下,或者说我没什么感触的坐下了。因为我刚刚跟自己说过,渺小的我是没有资格谈心情的。
看我坐下了,曼婷忽然又把手伸出来,说:“拿来!”语气却又含着一丝娇嗔。
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要口香糖,忙把手里的口香糖瓶子递给她。
那天晚上曼婷出了院,我把她送回了她家。我准备回自己家的时候,曼婷爸忽然叫住了我,说:“留下来吃晚饭吧,都到饭店了。”说时她妈已经把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已摆放好。
曼婷说:“我没什么胃口,就喝点粥。”说着就坐下了。
曼婷爸就拉着我说:“给曼婷盛碗粥去,我去拿酒,今晚咱爷俩喝几杯。”
我说:“我待会开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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