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我是在之前,吃了父亲的好友——长陵君给我的那颗九天山道士赠与的仙丹。因而对这所谓的龙涎散有了“免疫力”,我目前只能想到是这个原因了。
这老头让我问问题?我一时却傻了眼。范谋教了我那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已经是无所不知了。况且,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居高临下,高屋建瓴。看他们这群人,如同孩子。再者,我根本没有问题可问!
面前的老头,这时却面露轻松地微笑,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身旁的赵子瑜,看了看那老头,又看了看我,表情却显得异常凝重。对于这位老者,此时对我的“器重”,赵子瑜肯定是不知道的。面对老头的微笑,我也着实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秦公子,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赵子瑜在一旁急切的说道,手中的茶水却还没有喝。
我看了看赵子瑜,又看了看此时已经倒在地上酣睡的晚娘,站起身来,向赵子瑜示意一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在屋子里面踱步。
这屋子里的画,好生奇怪,和我在秦王府家中看到的那些画,画风完全不同,此时屋内,烟气缭绕,相应之下,显得光怪陆离,竟然有些诡异。
“老头,你上知五百年?”我想了良久,也不知问些什么,便想先试探试探他的底细,脱口问了这么一句。
“再上五百年,也未有不知!”老头笑道,很自然的说道,貌似他对这样的回答,已经轻车熟路了。
“吹吧!”我看了看这老头,心中暗想。瞧他的样子,不修边幅,穿着倒是有些仙气,但样貌实属平平,况且伤了年纪。想来也就赵子瑜这样的呆子会相信他的话吧。
要知道,信史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司马迁写的《史记》,有多少是道听途说?除非这老家伙活了上千年,不然从书里面看到的,又怎么能保证都是真的呢?想到这些,我对这老家伙的话更加怀疑。
我为了不折这老头的面子,便问了几个范谋之前讲给我的历史故事。范谋还是我很尊敬的人,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启蒙老师,也是那种治学严谨的人,不然也不会主持编撰前朝历史。
那老者对于我提出的问题一一回答。
“并无出入,看来他看的书还不少嘛!”我心中暗道,并点了点头。他和范谋前半辈子,应该都属于陈朝人,对于以前的历史,知道也不足为其。
看这老头九十多岁了,这世间的书估计他也读个差不多了。历史上的事,他应该大体都知道了。我这时犯难了。
我问的问题,这老头都能回答出,显得自己有些难堪。毕竟自己是秦王府的三公子,少年天才,学富五车。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屈原写的《天问》,那书中,屈原长篇累牍的发问,貌似没几个人能回答上来的吧。
于是,我在脑海里飞速的回想,《天问》里面的内容,逐渐浮现在眼前。
“老头,你听好了,我又要发问了!”
“公子请问便是!”那老头又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阴阳三合,何本何之?”
......
我一股脑,把自己能够回忆起来的都说了一遍。待我实在想不起来时,便说道:
“嗯,老头,就先这些问题吧,你看看,你可知道为什么?”我飘然转身,一副轻松的样子。
此时面前的赵子瑜和黄梅子听到我说的这些,无不目瞪口呆,呆如木鸡。我却一副神气的样子说道:“小童子,再给我续一杯茶。苦苦的,能提神。”
那童子倒也听话,蹑手蹑脚的端着茶壶,又给我续了一杯。
赵子瑜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神游一般,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墙上的画。
那画画的正是一个中年男子,胡须飘然,站在河边,手中举杯,遥望苍天。
就这样,屋子里静悄悄的,众人无一说话。
良久之后,黄梅子率先发声,吞吞吐吐的说道:
“公子所问,老朽之前,闻所未闻,天地之事,岂是我凡人知晓。”
“然世间之事,尚可解答。”
“哦,是这样呀。”我接过他的话。
“天地宇宙的事他不知道,人间鸡毛蒜皮的事他却了如指掌?”我心中猜想是这样的。
“那,你会看相吗?相面!”我接着说道。
那老头点了点头。
“那老先生可否为我看看,看看我面相如何。”我接着说道。
听了这话,只见那老头缓慢的起身,掸了掸衣袖,绕过桌椅,徘徊于房中。
“老头,你别走呀!”我赶忙跟在他身后。这老头在房中走了几个来回,看着墙上画的那些夸张的画,捋着他的花白胡须,似乎正在想些什么。
“这老家伙又在故弄玄虚,看来也没什么真本事。”我在他身后嘀咕。
这时,我又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晚娘。她头枕着自己的玉臂,本来盘整的秀发也有些散乱了。呼吸之间,身子微动。单薄的衣衫,我竟然有些触动了。
“公子前世之相一般!”那老家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立刻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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