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易逝,弹指经年,不知花开几轮,雪落几遭。
爹地、爹地、连续呼喊出自一稚童之口,孩童一边喊着一边小跑着迎向远处而来的中年男子,男子背上背着竹篓,肩上担着灰色褡裢。看见孩童跑来,满脸笑意,加快步伐朝着孩童走去,走到近前,一把抄起孩童,抱在怀中。慈蔼道:小樊儿,有没有听娘亲的话?被唤做小樊儿的孩童欢快答道:樊儿最听话了。
男子听着孩童的话,一边怀抱着他一边往门厅内走去,进入门厅,却不见樊儿他娘的踪影,想来又是去街市上闲逛了。
江樊出生的这一年,老三、老四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门庭,久别不见的老二从远方捎来家书,信中道:他已投效军营,现任校尉之职。已安家立室,望不要挂怀,又问候母亲大人康泰。
同年江奢把简陋不堪的房舍,重新修补一番,墙体的漏洞已经修补,房上的麦草也已换成瓦砾碎石,厅内做了两处隔断。又把墙体重新打磨了一番。
自江樊出生以来,其母开始两年帮忙江奢打理家务,照看江樊,还算细心。可日子一长,稍显厌倦,再后,经常外出,常在街市上流连闲逛,时常能见到她和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酒馆闲谈。为此,江奢和她争吵不断。每每江樊母亲外出,江奢都要自己带着小江樊,江奢背上的竹篓就是特意为江樊而做。
就这样,江奢把小江樊放在竹篓里,自己背着竹篓四处给人家修补炊具。
这日,江奢照常背着江樊外出修补炊具,在路过蟠龙村地界的时候,远远瞧见一个黑衣男子仓惶逃窜,不一会,从右边的斜道上追出一个头带白纱斗笠之人,只见她一跃就是三四丈的距离,黑衣男子跑着远没有她追的快,
稍顷,已经跃到男子的近前,拦住男子奔跑的去路。戏谑道:你跑呀!你继续跑呀!听声音像是女子的声音。男子并未作答,转身向回跑去,刚转身跑出两步,女子已经跃到另一侧,在那等着他了!女子续道:灵蛇帮皆是一群无胆鼠辈,暗中行偷窃之事,闻言,男子怒道:臭婊子,你别得意,帮主已经派出日月光轮两位使者前来接应,识相的快点滚,不然想走,你都走不掉。
女子把银鞘宝剑横在胸前道:我走不掉也要先送你去见阎王。也不待多说,拔出银鞘剑,纵身一跃直刺男子眉心处,男子举剑相迎,只听双剑碰撞的声音,叮当,叮当,声响不绝。女子连续在空中刺出五剑,前面四剑都被格挡掉,待第五剑到时,男子虽可以挡掉,但银鞘剑偏移的轨迹依旧能够伤到他,索性男子向右一个翻滚,避开掉这一剑。女子看这招没有起到效果,改换了招式,只见她身体向前倾斜,与地面形成一个30度的锐角状,右脚用力踩踏地面,身体猛的一发弹射出去,身体紧贴地面往男子滚落处飞去,手中银鞘剑还在不停的飞舞。
江奢哪里见过这样功夫,惊的张大嘴巴,不知所措。江樊听到外面的声响,好奇发生什么事了,偷偷把竹篓盖移出一些缝隙,探出头来,正瞧见女子贴着地面飞行,银鞘剑还在不断的向前连刺,既觉得惊奇,又觉得好玩。
男子翻滚堪堪躲过女子的眉心一剑,又见女子下招已出,来不及站直身子,只能再次拄剑抵挡,一边挡着女子攻来的剑雨,一边蹲着往后退。男子蹲着出剑,颇为不顺畅,况且武艺又不如女子。
少顷,左边小腿处连中两剑,血水涓涓的从伤口处往外流。待到女子此招用尽,男子向后一个空翻,直起身来。再看向女子,眼神中流出警惕、痛苦的神色。女子突然住了手道:只要你把那本书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何必为了一本书,白白送了性命呢!
男子心道:把书交给你,回到帮派,也是难逃一死,于是硬着头说道:我根本没拿什么书,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女子看他依然不肯就范,便道:既然你说你没拿,那我只能先把你杀了,再搜你的身了。男子自知不是其对手,不想再与女子交手,只待拖到日月光轮两大使者到来,他就能够安全了,是以一直往后退却,直退到江奢身前两丈的位置,女子知其意,不愿久拖,索性不在留手。
只见她把手放进白纱斗笠中,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目光穿过白纱,依稀可以看到女子垂到脖颈处的几缕发丝,被她用手指夹着含在嘴中,待她做完这动作,身形一闪,已到男子近前,好像是凭空瞬移过来的一般。剑雨骤然倾泻,同时身体漂浮在半空中,围着男子不停的旋转,越转越快,渐渐得只能看到女子虚影。
只听,剑刃相交声音不绝,短短一会儿,女子已经连续刺出二十几剑,男子左挡右避,只觉得身体四周全是剑雨,已无力再招架。一声低喝声从虚影中传出。接着男子被抛飞出去,脸上,衣服上全是血迹。有的地方还在流血。男子嘴里边吐着血沫边说道:《迷影剑决》,你是天音谷的柳青青,女子昂首不答,男子翻过身来,一个手掌大的血洞在其项背。里面的血还在咕噜咕噜的向外冒。
江奢看到这里,也不愿多做停留,抬步就想离去,那知男子爬将起来,站立不稳,想寻找个支撑点,四周光秃一片,没东西可以支撑,瞧见旁边的江奢,也不管他是谁,栖身就往上靠,江奢看他满身是血,不愿沾上血腥,背对着他,男子趴在江奢背上,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几下,又将手伸进竹篓里,江樊看见一只血手伸了进来,慌忙躲到竹篓一角,血手上还沾着几张纸片,也不知道是何东西。
男子做完这些,由于伤势太重,翻身倒地,没了呼吸,女子见他气绝,上前在男子身上搜索了一番,发现并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皱了皱眉,抬首望向江奢,问道:你认识他?江奢哆嗦两下,颤巍巍道:我只是附近修补锅具的铁匠,怎么会认识他!女子迟疑了一下,眼神突然变的凌厉起来,欺身向前就要搜江奢的身,她刚要抬手,
一声惊呼从不远出传来,只见为首的二人,一个黑衣裘缎,正中间印着一条蟒蛇,蟒蛇背上背着太阳和月亮,另一个身着白衣华服,正中间也是一条蟒蛇,蟒蛇背上背着行似太极轮盘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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