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几个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废弃建筑,开始了复活索恩的过程。
整个过程中,佐伊一直不忍心去看德拉甘的眼睛,这二人名为主仆,但实际上的情谊已经等同于家人。
雷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以他在前世接受的平权价值观开看,劝说任何人去为另外一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是不人道的做法,尽管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生命本身是平等的,它对于每个人都是唯一一次的机会。
连年纪尚小的西蒙都被悲伤的气氛感染的情绪有些低沉,走在最前面的弗林一直保持沉默不语,只有大胡子本人依然嘻嘻哈哈的寻觅着话头。
“公爵一旦复活,就肯定会去家族里取班克诺蠕虫药剂,到时候回复了本来模样,能把罗伯特老贼给吓死。”德拉甘开心的畅想着未来。
雷耶偷偷抹了一把眼泪,他和大胡子感情极好,侍卫队长一直很看好并且给予他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可以说没有大胡子他和佐伊甚至都不能走到一块。
“我会把你的儿女,当作我的亲身弟弟和妹妹一样照顾,把你的遗孀,当作母亲一样来孝敬。”佐伊语带哽咽的对大胡子说道。
“我对您的好意非常感谢。”但大胡子做出的动作却是阻止的手势,“但任何时候都不要拿你母亲和其他人作比较,我的婆娘当不起这份待遇,珍妮夫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伟大最善良的人。”
佐伊含着泪点了点头,她其实对母亲的印象极其模糊,珍妮夫人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但从周围人对她的评价,和如此多的红蝎热血武士因为对她的崇拜转而为自己效力来看,母亲一定极其富有人格魅力。
“给尤杜里降兵换脸这个主意,就是你母亲想出来的,她是比伯爵大人更好的炼金术师,只不过他俩由于性格不同,一个专攻杀人,一个研究救人,早期家族刚建立的困难时期,每一个人都接受过她的救治,她可是伯爵的女人,却对我们这些大头兵客气有加,或许和她也出身低层有关,但不是我认识的每个由平民转化而来的贵族都能保持本心,说起来,雷耶你也可以算一个,你的实力虽然已经不可与昨日而语,但贪酒和嘴巴爱瞎扯还是一如既往。”
“伙计,我可没有爵位。”雷耶苦笑道。
“早晚会有的。”大胡子嘟囔道,“等到小姐继承家主之位,你再和小姐结婚之后,我还真有些期待你们的婚礼呢……”
说到这,他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雷耶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就把脑袋埋进毛茸茸的下巴里,大声的撕扯着声带,嚎出含糊的话语。
“老伙计,我会记你一辈子……你还有什么想杀的人?麦考家的就不用说了……我自然会把他们杀光。”
德拉甘想将他推开,因为在他看来,雷耶因为他的死亡引发的伤心程度要超过目睹伯爵之死时,是一件很不妥的事情,但是雷耶如今的力气比他大太多,情绪流露之下他甚至无法推动他分毫。
雷耶的想法很简单,索恩虽然是他的岳父,但和他相处时间极其短暂,虽然临终前那些话确实让雷耶有几分感动,但依然无法和他心中德拉甘的地位划等号。
雷耶接受的教育中没有阶级尊卑概念,谁对他好,他就念着谁多些,他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人心,他会帮助索恩,是因为索恩刚好是佐伊的父亲,但如果要帮助大胡子的话,则不需要理由。
再长的旅途陪伴也会有抵达各自目的地停站下车的一天,当看见弗林指定的建筑物边缘时,三人就明白到了和德拉甘说再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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