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骑着黑虎飞走后,周强安排了一个卫兵去通知李思恬。随后又叫上扶风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真是雪河谷来的?”
“是。”
“你还挺知趣的。这雪狼亏不了你们。”
知趣?谁想知趣?还不是因为你们太欺负人了!扶风这样想着,没有说话。
两人走着,到了这城主府的后花园,迎面走来一个婢女。那婢女见了扶风两人,便说道:“周总管!小姐让我来带这小兄弟进去。”
“好!我正有事要忙。你告诉小姐,就说城主刚才在门口撞见这孩子了,说把这孩子的盘缠也结给他。这孩子嘴挺严的,好生待他。”
这婢女点了点头,领着扶风往里走。走过一处亭栏,几座假山,婢女把扶风带进了一所大屋子,让扶风在那里等着。扶风一看,这屋里放着一些长枪、刀剑,倒像是个练武的场所。
扶风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劲。等他一转身,才发现两只黑色的猎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乱叫着,从门口向他跑了过来。扶风一时慌乱,赶紧扔了竹篮,朝一只猎犬挥出一拳,打了出去。他的左脚却已被另一只猎犬死死咬住。扶风又用力踢飞了另一只猎犬,快速退后几步,抓起身旁的一只长枪,横握胸前。
“好一出狗咬狗啊!精彩精彩!”李思恬拍着掌出现在门口,嘲讽着扶风。
这时,两只小雪狼也从竹篮里跑了出来,看到了两只猎犬,便跑上前去,露出锋利的狼牙,与猎犬对峙着。扶风见状,赶紧跑上前去,想给雪狼帮忙。
“不准伤害猎犬,否则你们雪河谷休想太平!”
扶风听了,只好强忍着停住脚步,“你能纵使你的猎狗咬人,却不准别人伤害你的猎犬。难道人命在你眼里,比你的狗还不如吗?”
这时之前带路的婢女开口说道:“你算什么?谁管你的命是不是比狗金贵啊?”
“让它们咬!”李思恬说,“这两只小雪狼要咬赢了这两只猎犬,我就把它们留下来。”显然是说,要是雪狼不中用,她不想要,她还会找雪河谷麻烦。
李思恬话音刚落,一个小厮一声令下,两只猎犬就冲向了小雪狼。两狼两犬就这样撕咬了起来。那两只猎犬,个头比小雪狼大,个头具有绝对优势。好在两猎犬之前已经被扶风击伤,两只雪狼也颇有实力。几个回合下来,两只雪狼受了些伤。而那两只猎犬,一只,颈部被雪狼血淋淋地咬下一块,一只,眼睛被雪狼抓伤,都呜呜叫着逃开去了。两只雪狼想追,已被李思恬用法术束缚住了。
不管胜负如何,这场面看起来未免太过残忍。
“你养这两只雪狼,也是用来欺负人的吗?”扶风愤怒地盯着李思恬说。
“现在它们是我的了,我用它们干么,你管不着。”李思恬说。
扶风不忍再看到两只雪狼,愤怒地折断手中的长枪,扔在地上,就往外走。挡在门口的婢女和小厮被扶风一推,摔倒在地。两人正想站起来发难。李思恬说:“让他走吧!再闹下去就无趣了。”
扶风听了忍不住转过身来说:“乐趣?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大小姐!除了仗势欺人,还有其它人生乐趣吗?”
“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家小姐了?”婢女说。
扶风看一眼哀嚎着,却被李思恬的法术所缚,不能跟上前来的两只小雪狼。一咬牙,朝来路走去。
木头人一般走出了城主府,看着身上破烂的衣衫,扶风才感到腿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想起这件事,还是恨得直咬牙。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包扎了伤口,换过衣服,又静坐着休息了一阵子。等他走到清音坊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扶风摇了摇头,心想,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听曲。
从清音坊走出不远,扶风看到了一个餐馆,便入内吃了晚饭。饭后,便去向自己常去的贸易市场,准备买些书和礼物就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雪河谷去。
***
此时,在昌硕城西边天玑宗设在昌硕城的办事府邸内,天玑宗的少宗主宗伟正在演武厅内与几个随从练剑。
宗伟持剑挥舞过一遍,便将那把散发着金色光辉的宝剑拿在手中赏玩着,“这把八荒剑,气势磅礴,又不失锋锐,果真是把好剑!”
一个随从附和着说:“这八荒剑乃是宗主年轻之时闯荡天基大陆所用的成名利器,如今少宗主顺利进入结丹期,宗主赐此宝剑,足见宗主心里有多高兴!”
另一个随从也奉承道:“是啊!少宗主少年英雄,以后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永,来,把你的剑拔出来!”宗伟对后一个说话的随从说,“让我试试这把八荒剑!”
赵永连连后退,“如今少宗主进入结丹期,我哪敢再跟您试剑。而且我那破剑……”
“你怕你的剑抵不住这八荒剑的锋芒?要是弄断了你的剑,我赔你一把便是!少废话!”
赵永听着便拔出了剑,与宗伟比试起来,两把剑对接了几个回合,只听“叮”的一声,赵永的剑就被这锋利无比的八荒剑给斩断了。
“好!好!”所有人都跟着喝起彩来。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小厮,报道:“启禀少宗主!城主府的小赖子在门外求见。”
宗伟听了说:“小赖子?请他进来。”
宗伟口中的小赖子正是城主府替李思恬养猎犬的小厮。小赖子走进来后,宗伟问道:“小赖子!大晚上不在城主府待着,跑我这来干么?你家小姐有事找我?”
“少宗主前些日子回天玑山闭关修炼,小姐自是十分挂念。不过我今天来,却不为此事。”
“说!什么事?”
“是因为雪狼。”
“雪狼?”
“是的!今天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野小子,给小姐带来了两只小雪狼!”随后,小赖子就把今天发生在城主府的事情详细给宗伟说了一遍。“那少年伤了我也还罢了!但那两只猎犬可是少宗主您上个月送给小姐的礼物呀!如今那两只猎犬受了伤,小姐也不闻不问,只一心照顾那两只小雪狼!您说这事气人不气人!”
“只有那野小子一个人吗?”
“是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长着什么模样?”宗伟问。
“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绑一个马尾,头发到肩膀这里。”
“果然是那小子!他居然还敢到昌硕城来!”宗伟咬牙切齿地说,“赵永,你带几个人跟着小赖子去把这野小子给我抓来!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
跟着林正天在雪河谷长大,虽算不上是赤贫如洗,但扶风也从未拥有过灵石。一到自己喜欢的书斋,他就一口气买了十几本书。有给南宫师买的史书,也有给自己买的历史逸闻、地理志怪、人物传记。
后来他在书斋附近发现一家乐器行。他想了想,琴他是没法自学的,但是箫看着简单一些,而且洞箫声音优扬,携带方便,正好满足他的乐瘾。因此他又买了洞箫和两本箫谱。
出了乐器行,扶风便去往他熟悉的贸易市场,想去那里给林正天带点礼物。
刚到贸易市场,就看到前面有四个人对他指指点点地跑来。扶风仔细一看,发现了小赖子,转身就朝身旁的一条巷子跑去。
“站住!”赵永四人喊着追了上来。
扶风取了磺硝弹和玄元剑在手,一边跑,一边朝后扔去一个个磺硝弹。
赵永三人都是开窍期末期修士,扶风那些灵力弱小的磺硝弹,都难不倒他们,很快就飞近了。不懂法术的小赖子倒是吃了些亏。
后来赵永推出几个土系灵能凝结的石头,扶风不小心被一个砸中,摔倒在地上。
他还想起身再跑,赵永不知使了什么功法,已经从地上变幻出几个石锁,牢牢把扶风的四肢锁在了地上。
“混蛋!快放了我!”扶风喊着。
这时灰头土脸的小赖子赶上了,朝扶风腹部一脚一脚地踢着,“叫你嚣张,叫你嚣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虽然有那软甲护身,但他也经不起这一次次的重踢。后来气血翻涌,他吐出一口血来,“有本事把我弄死!否则以后我一定向你们讨回来!”
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一个蒙着脸的人突然向四人打来几个气旋。全无防备的四个人吃了打,退开去。赵永说:“大胆!天玑宗的事,你也敢管!”
这人也不说话,又向四人打出一个个气旋,赵永四人抵抗了一阵子,眼看不是对手,赶紧转身逃窜。
那个蒙脸的人,打碎了束缚着扶风的石锁。就带着他往城外飞去。
“多谢相救,请问阁下是?”扶风问。
蒙脸人拆下面罩,笑着说:“怎么?没认出我来?”
扶风一看,原来是秦泽,“原来是秦兄!多谢了!”
“你没事吧?”
“还好!我身上有软甲护身,那人好像不懂法术,并无大碍。”
“你怎么得罪了天玑宗的人?”
“说来话长!”扶风原以为这一次能躲过天玑宗,不想,却还是躲不过。“秦兄怎么在附近?”
“这贸易市场里的药材街是我们无量派的世俗产业。今天正是月末,我刚和师弟们盘点完货物。听到打斗声就来看一看,没想到刚好救了你。”过了会儿,秦泽又说,“后面还有一人跟着,我先带你出城!”
秦泽看着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样,实际却已有五十岁,早在去年,他便已经顺利进入元婴期。他又是风系修士,身法自然不是赵永这些人所能比拟的。很快,他便甩开了那个人,来到了城郊的一处矮山上。
在林间,两人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秦泽拿出一颗伤药给扶风服下,又问起事情起因,扶风就详细解释了起来。
秦泽听后说:“这天玑宗建派不过一百多年,但现任宗主宗华与城主李天命年轻时共同修道,过从甚密,在昌硕城是有些实力的。你所说的少宗主,应该就是宗华的儿子宗伟。宗华对这个儿子特别宠幸!若是能躲,尽量躲开。实在躲不开,也尽量忍着。等你日后修炼有成,再争回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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