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云先生看着孑然一身的宁夏没有嘲笑,反而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少年更顺眼了。显云先生家是一套三进的院子,平时他就在前院授课,而后院就是他的居所,自从被罢官以后,他也没有无所事事,在自家的院子里搭起了密密的葡萄架,夏时可以乘凉避暑,秋冬时节看着他喜欢看着光秃秃的架子沉思。
宁夏被他安排在了他房间旁的一处闲置的空房内,房间打扫的的很干净,屋内没有金玉暖炉,锦缎字画。反而多的是数不过来的书,宁夏很开心,他很喜欢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很安心。
当宁夏整拾好,再去见显云先生时,后者可就有些微微的狼狈了。宁夏是在厨房里找到他的,此时这位曾经位列朝天殿的三品大员对着灶台手忙脚乱,就连那平时一丝不苟的小胡子,都吹的有些凌乱啦。
宁夏见状赶忙过去伸手搭救,看着宁夏的熟练动作,显云先生有些惭愧的说到:“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欺人啊”
宁夏笑着说:“您老可别自惭形秽,那古人还曾说过,满堂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这做饭啊还是我来,我也不能在这白吃白喝您的不是”
“善,老夫觉的此举大善”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得都哈哈大笑。
三下五除二宁夏简简单单的就搞出来四个小菜,上桌,先云先生有些激动的拿出来一壶酒,爱不释手的摩挲了两下道:“都忘了有多久没有喝上一小口了,小夏,酒逢知己,陪老夫喝两口?”
宁夏来到这面还没尝过这面的酒.也有点跃跃欲试:“长者赐,不敢辞”
“哈哈,好小子,那走着”
酒过三巡菜过四味,显云先生脸色有些微红,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他紧紧的盯着宁夏:“我本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但是熟不知自欺欺人,你小子算是把我的那点压着的精气神又给崩开了。”
“先生本就是忧国忧民的大义之士,即使没有宁夏今天的冒昧,想必您还是会不惜一切也要为这即将破碎的大乾做些什么,小子听过一句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形容先生再合适不过”
显云先生愣愣的坐在那里,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宁夏地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着说着这位四十多岁地中年男子竟然抱头大哭,少倾,发泄完心中地苦闷他红着眼睛笑道:“想不到啊,我左宗玄这辈子也能得到这样地评价,小夏,请受我一拜”说罢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夏宁一躬到底。
夏宁吓得连忙扶起显云先生,“小子当不得先生如此大礼”
“我说当得就当得”显云先生这时拿出了三品大员的气势,别说看着还真吓人。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显云先生对着宁夏道:“你有什么打算啊?”
宁夏知道着是显云想给自己指路了,忙到:“小子一无武学,二无官位,有心报国,但是不知该走那条路?求先生解惑”
显云轻轻的捻了捻短须,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目前看似什么都没有,但是以后不一定,老夫这里有两条路,就看你怎么选
“请先生示下”
“第一,习文,位列朝堂,我大乾科举制度不曾有变,只是近年世风日下,人多修道而少读书,但是也不可否定,我大乾治世依然是文官为重”
“你若想考,三年后就是府学大考,我可以帮助你好生的锤炼一下,我观你才思敏捷,且言语中不乏传世警句,就是不知基础有几分火候”
说到这显云先生稍微顿了顿,看到宁夏没有开口他又继续说到:“第二条路,习武,你年龄虽然有些偏大,但是如果勤加练习,外加有一些天赋或许也会有所成就,只是这条路多不测风云,并且老夫不甚习武,也不知道你是否有那份资质,这两条路你想走哪条啊?”
宁夏思索了一下斩钉截铁的道:“习武”
显云先生略微有些意外:“为何?”
宁夏灿然一笑:“盛世习文,乱世习武,我只是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路来选”他没有说有一位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显云先生有些明白了:“不错,但是习武我教不了你,你且安心在这里先待着,我修书一封给一位朋友,让他来教你,不过话可说前头,如果你没有那份资质,那人可不一定会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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