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竖子,怎的欺辱于我也就罢了,却还羞辱我先祖先考?”
王愆期只觉得浑身又产生了之前那种因为过量服食参汤补剂,而带来的灼烧感,胸口处如同是被硬生生的点燃了一块碳火,可双脚,又不听使唤的直发软。
伸出手来撑着,才勉强的在后堂前的台阶上坐定了,连续的喷出了两口血,他的身子已经很虚了,无力的咳嗽了几声,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不敢出来。”
后堂的房梁上一阵扑簌簌的抖衣声,落下来两个人影,正是王慎之和湘然,湘然刚才被王慎之带着窜起老高,蹲在房梁上,可是吓得不轻,不过觉得王慎之要他学出苍老的声音,把这豫章郡城里数一数二的儒者,给骂的口喷献血,倒也甚是过瘾。
“没想到慎公子竟是对儒学典籍也能信手拈来。”
湘然很是惊诧的说道。
二人落地后,推开门,站在了王愆期身后,王慎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愆期扭身过来,见两个人从自己刚才所待的后堂如此施施然的走出,虽然心中的恼火难以遏制,可刚才的这么一番争辩之下,他是真动了气性,这会只觉得胸口扑通扑通的,脸色也因为暑热而变得煞白。
王慎之虽然是看不上这个家伙的品行,但现在看着他似乎是有些发病的迹象,也不好就这么看着不救。
边上的几个仆役还愣愣的看着王慎之二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王慎之瞪了管事一眼,厉声呵斥他们赶紧把自家的大人抬到榻上休息。
等王愆期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坐着两个人,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来是之前装神弄鬼的吓唬自己的那两个,便不觉又是一阵胸口起伏。
王慎之叹了口气,这家伙怎么对自己这么大气性,那郭默派人都辱到他脸上了,也不见他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恼火,难不成还真是欺软怕硬?
也不及多想,对着王愆期的脸就是左右两巴掌,只打的他眼冒金星,边上随侍的管家,刚才也是见识过这两个人,尤其是一身白袍的王慎之,那可是相当的凶悍。
王愆期昏厥在庭院中的时候,有几个仆役不听王慎之的招呼,直接就被他抓住领子,胳膊一甩,抛出丈余,飞过花墙,直接扔到了府外面的街道上。
这会虽说见着自家大人躺在榻上还在挨打,却也实在是不敢说什么,王慎之见躺着的这家伙,胸口没有刚才那么激烈的起伏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王大人身为儒者,当真是没有一点家国风度,完全就是富贵能淫,威武能屈,贫贱能移,真是辱没了儒门风骨。”
王慎之才开始只是说的很平淡,就是些他如何委屈逢迎啦,如何退缩不前啦,对于真正应该自己表态的事情,也是三缄其口,畏惧郭默的权势而唯唯诺诺,反正就是一番的嘲讽。
只把王愆期说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依然不停,看着这家伙脸上刚才被自己在人中处掐出的淤青痕迹,王慎之丝毫没有一点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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