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昆仑山深处有神居住,无人能踏足其中。朝代更替,沧海桑田,不曾听闻何人一探其中秘境。山鹰也无法飞越的桑格拉雪山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不是没人踏足过这片禁域,百万年前的昆仑族就发迹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可如今昆仑山还在,昆仑族却已经灭族。
风雪漫天,厚厚的积雪上却有着一串尚未被掩盖的带着血迹的脚印,从积雪被压实的程度和脚印的间隔来看,似乎是一个大胖子,要不就是有人在背负什么东西行走。沿着脚印向北方追寻,果然一个壮实的男子背着一位少年正在缓步前行。
少年胸口血液不断淌出,神志不清,已经在崩溃的边缘。“霸下,放下我吧,我任命你为下任昆仑,前往昆仑山找寻我族秘辛,替我完成族长的遗愿”少年断断续续地说道
“天明,你在说什么丧气话,你他妈的给老子振作一点,族长的遗愿是让你统摄昆仑,让你去寻找昆仑的遗迹,你给老子清醒一点”强壮男子强忍着眼泪,故作凶狠地说着,“老子可没有义务背你,看在族长待我不薄的份上才替他照顾你,你要是敢死,老子直接扔你一个人曝尸荒野,昆仑族就地解散!”男子尽可能地表现出凶恶的一面,然而他涕泪横流,圆乎乎的脸蛋上褶皱一片,此刻却显得有些滑稽。
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年听到这番话此刻却紧紧地抓住男子前胸的衣襟,眉头拧成了川字。即使失去了意识,心中的痛楚和族长的遗命依旧无法忘怀。“已经两天了,桑格拉雪山还远在天边,天明的伤势再也拖不了了。”霸下心中揪痛,这是他唯一的族人了。
“天明,我死也要带你到桑格拉!”霸下眼中的忧伤转为了坚定,一步一步地向桑格拉进发……
天廓沉沉,长河落日。
“使君大人,属下前来复命。”
“血彪,怎么样,那个小鬼处理好了吗?”
“回大人,属下已经亲手了结那鬼头,昆仑正族已尽数灭绝。”
“很不错,你这二十年没有白干啊。”
“使君谬赞了,一切都是使君”
“你倒是会恭维,不过本君倒是有些好奇,连同根同种的族人你都能赶尽杀绝,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呢?”使君语气逐渐冰冷,直至变得严厉。
血彪心头大震,从中他听到了不信任和一丝威胁,使君现在还算客气,因为羽翼不够丰满,不想落得一个过河拆桥的名声,到帝都以后恐怕还会竭力帮他上位以证明自己的礼贤下士和不忘功劳。但,血彪知道,杀心已起,他要早做另外的打算了……
嘴上还是要虚以委蛇一番:“属下唯有一件事不敢做,便是背叛大人的事。”
使君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心照不宣,各怀鬼胎……
山河道·帝都·烈阳殿
“起一个,杀一双,皇帝悠闲在庙堂;东一锤,西一棒,百族煎熬赤地慌。今年……今年……”小太监磕磕巴巴读着童谣,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阳帝头上逐渐爆起的青筋,再也读不下去。
“今年什么!给朕好好读!”
“今,今年祖龙死,明年皇帝我来当!”
“混账!竟敢当面辱骂尊上,拉下去杖毙!”顿时从两侧冒出两个甲士,将太监拉下去
“陛下,陛下冤枉啊,臣只是遵旨汇报啊,陛下……”小太监凄厉的叫声越来越远,直至细不可闻。
阳帝细秀的柳叶眉扭作一团,暴戾的气息四散开来。这是这个月第十三次听到类似的童谣了,这些贱民越来越不好管教了,姜阳族的荣光岂可任人侮辱。阳帝今年已经年近四百,身体状态却还像二十岁的年轻人,脸上线条刚硬,唯有一双眉毛是女人眉,命师说这是福浅之相,不能继任,那又如何,还不是他发动了政变,荣登大宝,夺天下奴族气运,延寿万年?
“小小几句童谣就想打垮我的气运根基和声望?太天真了,不过这些幕后的臭虫们是该清理清理了。”阳帝把玩着身旁美妇的左手随着语气加重力道,活生生将娇娥折磨致死……
桑格拉山巅,风雪交加,霸下背负着天明跪倒在雪地上,背上的天明身体早已僵硬,霸下不敢回头查看,不敢面对现实。那日昆仑受族长托孤,他晕倒在残破的家中,父母尸体身前,醒来发现天明身上已经多了和族长一样的伤口。得知族长的遗命,他用自己的天赋-医圣吊着昆仑一口气,前来昆仑山,如今桑格拉到了,天明却身死,他已万念俱灰。正要失声痛哭时,身前一个黑影遮住了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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