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很快吃完,二人来到县衙。
人群如潮,百姓摩肩接踵,将大门堆了个水泄不通。
人们或踮脚观望,或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若不是那镶有“广县县署”的金字匾额高悬头顶,易然还以为这是菜市。
“肃静!”
严行之高喝一声,周遭顿时安静。
人们回过头来,见严行之一身捕快装扮,心道这人是个当官的,当即不再说话。也有不少人认出他,高喊道:“是严捕头来了,大家让让路”。
“六爷来了!”
人群又是一阵吵杂,片刻后让出一条通道来。
严行之肃容以待,昂首迈入大门内,易然紧随身后,心中暗暗惊叹——这人的声望到是不低。
二人来到正堂,只见堂内高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匾额下有案桌三张,有一苍髯老者不怒自威,端坐于正中央,正是广县县令刘道辛。
右侧桌案后坐有一名中年男子,生的一对小眼睛,颔下蓄有山羊胡,特征较为明显,应该就是那候姓县尉了。
侯县尉大喝道:“堂下之人,所犯何事?速速道来!”
易然听他此言,当即转头看去,便见有两人一跪一站居于堂中。
那下跪之人油头垢面、衣冠不整,身体哆哆嗦嗦个没完。
另一人则是儒生扮相。
他面若冠玉,身穿白衣飘飘若仙,一柄纸扇捏在手中,时不时地扇上几下,将扇面上的锦绣山河、诗词歌赋展露无遗。
“兀那小生,为何不跪!”侯县尉再次大喝。
那儒生嘴角带着些许笑意,朗声道:“吾自幼习文,虽称不上饱读圣贤书,却也深知跪拜之礼,故而上跪君王神明,下叩父母恩师,要我在这菜市行此大礼……却是不行”。
语毕,堂内气温骤升,火药味之浓郁,呛得易然连连摇头,感慨道:“这家伙,怕是没挨过社会的毒打啊。就这逼格,稳重如我都会忍不住想要踹上几脚”。
“算了”,刘县令出言制止即将暴走的侯县尉,眉眼微微一抬,问道:“说吧,犯了什么事?”
那下跪之人听见县令发话,当即向前跪行数步,指着儒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青天大老爷啊!这人看着面善,却不是好人呐!竟趁我在桥边沉睡之际,偷走了我家传的玉佩,幸亏我反应快抢了回来,不然找谁说理去。”
言罢又是一阵嚎哭。
“玉佩呢?”
“在这”,下跪之人在怀中摸索,片刻后掏出一只双鱼玉配来。
美玉无暇,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物。
“吁……”
嘘声四起,连门口围观的老百姓都忍不住嘲讽起来。
“这玉佩一看就是好物哩,怎么可能是你这个惫懒货的”。
“这人就是个街头泼皮,前些日子还看见他调戏良家来着。”
“快还给那白衣公子吧,不然待会儿要吃板子了!”
“公子好俊……想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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