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哲庆幸他提前通知的桃村委员会,派出了桃村最优秀的妇产科医师,用最新的破腹产和输血技术救了司马道歆和两个儿子一命。
司马道歆还很虚弱,两个不足月的儿子也特别的小,这个时代并没有保温箱什么的,还好身为蛮王的他还能请到奶妈。蛮夷馆的桃村人都欢天喜地,张灯结彩,所以店铺为了庆祝两个孩子的出生都打出了少有的八折价,与民同乐。
被抽血的太医和接生婆们回过魂来,领了赏钱冲冲离去。不久晋京就传开了,长公主司马道歆的血缘已经不纯洁,被奴婢血液污染了,还生了双子。以后的南中将永无宁日,由于接生的时候大家都把焦点集中在司马道歆的安危上,没有人注意那个孩子先被破出来。现在爨哲也在发愁到底谁该是长子。
爨哲把孩子取了一个很拉风的名字爨子昂和爨子轩,爨哲也分不清楚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于是选择丢桃币,正面老大,反面老二。最终老大爨子轩右手系了一个红绳,老二爨子昂系了一个白绳。大晋的豪族们听到了这个消息,惊呆了。自古长幼有序,爨哲怎么能这么儿戏,蛮子就是蛮子。
大晋的豪族没办法在经济上战胜桃村,战胜爨哲。但是可以在文化层面上好好教训下爨哲,于是大晋的豪族开始口诛笔伐爨哲和长公主司马道歆。说桃村的巫医用换血之法虽然救了长公主,但是污染了皇室的血脉,虽然司马氏不过是豪门的傀儡,但是总是他们最大的门面。众人上奏朝廷,要让司马曜惩罚爨哲。
有闹事者更想把桃村的巫医也赶出京城,这个时代虽然女子的地位没有后世那么低,但是也不至于能和男子平起平坐,嫁人之后很少人还拥有名字,连姓都更改了。而桃花村蛮夷居然让女子成为医者。
底层的民众也在议论纷纷,羡慕桃村的伙计,曾经的奴婢们能为高贵的司马长公主输血。他们的血液居然能救长公主的命,桃村的女神医说人的血脉分四种,无论豪门士族,还是农民、佃农、曲部,甚至奴婢都是一样的,没有特殊性。女神医们还免费给建康的穷人看病抓药,好像是要在建康成立桃村医院。
这事可让大晋的豪门士族坐不住了,他们能高高在上,就是因为他们一直号称他们有高贵的血脉。如果不是司马氏、谢氏、桓氏这样的大族还需要桃花人的帮助,也许很多人已经冲进蛮夷馆了。
谢安为了维持蛮夷街安稳,派兵在桃花街附近的街道维护着次序。谢安和谢道韫也亲自来到蛮夷馆。
爨哲出馆迎接:“谢大人和谢姐姐光临寒舍,我蛮夷馆真是蓬荜生辉。”
谢安笑着:“爨驸马真是折杀老夫,如果说你这蛮夷馆和桃花街如果都成了寒舍,那我想这大晋就没有什么华堂了。”
谢道韫也说道:“爨弟不想让我与叔父进去说话?”
爨哲经谢道韫提醒,便迎了两位进去后院小坐。
谢安坐下喝了两口淡茶道:“既然进了蛮夷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闹腾的动静太大了,我们不得不给豪族以交代。这是我的意思,也是宫里的意思。”
“谢大人需要什么样的交代?难道是让我回南中继续做我的蛮王,以免我这蛮夷之气玷污了大晋的浩然正气。”爨哲望着谢安说道。
“回南中?爨驸马可能想远了,皇上既然给你度支尚书的权力,又让你领交州刺史一职,肯定希望你留着晋京报效朝廷。现在公主刚生育完,不能走动,大秦又咄咄逼人,就算我能放你走,荆州的桓大人也会给你留下的。”谢安望着爨哲说道。
“既然不准离开,我这一身蛮夷的习性恐怕改不了。”爨哲有点生气的说道。
“爨驸马乃南中之王,本也是高贵之人,就算是沾染一些蛮夷的风气,我想再在建康在呆一段时间也会消散。但桃村的那群女医者,的确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否则出了什么事故,我也不好向爨驸马交待。”谢安继续说道。
“就是几个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谢大人大惊小怪了吧?”爨哲回复。
谢安起身说:“你桃村人修建南中到建康甚至到各县的驿站,我可以不管。你们再嵊泗造大船,招揽三吴的匠人,收留流民和购买奴婢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们想在京城借那些下等人造势的话,我想大晋的豪族不会允许的,我谢氏也不允许。”
爨哲也起身说道:“既然谢大人已经把话都说得这份上了,那我马上通知她们把医馆关了。但是长公主伤势未愈,还需要她们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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