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柳永便回来了。
“那罗主簿可是打的好算盘,他扛不住盐户的压力了,就想着拿我去顶缸。虽说这缸确实该我顶,但是他也未免太急切了。”
王益柔挥了挥手中的一沓纸:“这也怪不得他,你走之后我和兄长就一直在看这些天慎言收集的东西。”
柳永也坐到桌前:“听你的话,好像分析出了什么?”
“确实有些收获。前一任的县令,通知让增加产盐量的时间是七月下旬。”
“澶州河决的时候,由令尊签署的文书。文书,之前罗主簿拿给我看了。”
“是的,朝廷作为救灾物资筹集的,这里应该没有问题。而前一任调走是五天前,也就是十月初。”
王益柔将手中的一张纸抽出来放在桌上。
王益恭皱着眉头:“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七月到十月,三个月时间。那知县增加收盐量却是在九月下旬。”
柳永摆摆手:“在之前征收的盐都是拿库存抵的,盐库还有些盐,近几日不够了,才发的榜。”
“嗯?盐库抵?胜之你看看上一任王县令到任几年了?”
“不满一年,看来他是准备三年任期内还清的。怕是突然听闻自己被轮转,才不得已贴了布告。”
王益恭松了口气:“那看起来也算是正常处理,但景庄,这盐库的缺失还是要你给补上的啊。”
柳永摊摊手:“那还能怎么办呢?不过我打算少加点赋税,我在这里要待的时间还算长。”
“嗯,实在不行我们先给你凑一凑,将盐库先填上。”
“最近几年外台的人确实巡查的频繁许多。”柳永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永按制先去拜谒了本地的庙宇。
本来应该是先去县学才是,但是定海县并没有县学,也就省去了这一步。
无非是些海神或者土地之类的,王益柔虽然不信,但是不妨碍他去看看热闹。
罗主簿今日看上去比昨日脸色要好很多,在一侧主持着典礼。
王益柔站在远处并不上前,默默地计算着面前这些人的衣着比例。
定海县物产以鱼盐为主,自古产盐区就不会太穷,比如自贡。
王益柔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本地是士绅,想必与产盐多少有些瓜葛。面前这些人竟然几乎都是粗布衣衫,着实可笑。
柳永自然也能注意到这些人的衣着,但他不想搭理。
乘车回了城,柳永表示想了解一下本地风物,便与众人一同下车,在城中游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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