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柳永是一身锦缎官服,自然无事,那些裹着厚重粗布的士绅可就倒霉了。
柳永在城中遛了半个时辰,感觉差不多了,便沿街找了个茶馆坐下。
“各位,定海县本是上县,何故穿着如此破旧。”
为首胖胖的男子擦了擦汗,见众人无人应答便起身回话
“官人有所不知,那没待几个月的王知县,临走前让我等多交近200石盐,我等砸锅卖铁,尽力而为。可罗主簿一再催促,不得已只好变卖衣衫了,任然就没有凑齐。”
“诸位有所不知,此次加收是为了北方灾情,景庄在这里谢过各位了。”
王益柔在一旁看着感慨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真难想象这就是那个柳三变啊。U .knshum ”
“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景庄确实变了许多。不过你可别在景庄面前说他之前写的长短句。”
王益柔浑身一个激灵,偏头看见王益恭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茶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为何?”
“你背的那长短句,是他上次落榜所做,之前就有人意图用来说他心怀怨望。还是父亲压下去的。”
王益恭解释到,招手让王益柔过去。
“盐仓那边存盐对不上。”
“你这么快就称完了?不对,人家让你称?”
“还称什么啊,账面上至少还余了约百石盐。我去仓库一瞧,仓库门都开着,里面啥都没有。”
王益柔的眉毛挑了挑,下意识就往后躲,自己上辈子差不多就是这样死的。
“那我们?”
“不得不防是张士逊他们的人弄的,我已经让人告诉景庄的常随了,就看柳景庄怎么处理吧。”
座上的柳永也听完了士绅的哭诉,刚准备说话,身后的随从便递上了条子。柳永看完,扫了一眼王氏兄弟这一桌。
“你们所说,本官已经知悉,回去会好好想想的。罗主簿城北盐仓与账面不合,你可知道?”
“上官恕罪,四天前转运使司的人将里面的120石盐全部运走,下官忘记记在账面上了。”
“可有凭据?”
“有有有。”
“嗯,大家散了吧,本官还有公事要办。”
各位士绅虽有心再盐课之上纠缠,但裹着厚衣服在太阳底下周六半个时辰,实在是没有力气,便各自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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