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上元节了,二叔不去看灯会吗?”
“自然是要去的,恐怕除了京中的灯会就只有这杭州的灯会值得一看了。”
第二天一早,王益柔,王慎言就上街远远望着,按照礼制,丧服期间遇见杂耍等娱乐性活动,而不避开,还驻足观望是不可以的。
二人就在街面上眺望一下,顺便寻些特色吃食。
城楼一侧立起个三丈的杆子,一人腰系彩布,三两下就快到了杆顶,双手松开全靠双腿夹着杆子,身子往下弯。直到头碰到了杆子,整个人倒了过来。引来周围人一片叫好,会挥了挥手之后,从腰间解开彩布,上书何家肉馒头。
“我还当做是那家酒坊,原来是卖肉馅馒头的。”王慎言在一旁吐槽道。
一旁一位衙役打扮的人接话道:“要看酒坊行会的彩灯酒旗挂上去得下午来,那时候人多,有钱的行会都会选择在下午。只有这没太多钱的才会在早上讨个彩头。”
王益柔也有了些兴趣,上元节的庆祝活动,在宋朝的大城都是官府出资请办演出活动,想必衙役对着方面也更为了解。
“那这灯会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啊。”
“最热闹的地方,现在到晚上天黑之前都是这城门楼子了,搁往年,这里到了晚上更是热闹。”
“今年怎么了?”
“去年,人太多了,死了几个,今年知州大人就把灯楼换到城外码头那边了。”
王益柔赠了衙役几文钱,继续转着看周围的杂耍把式。
有反身将自己的头从裤裆底下穿过,两手从腿外侧绕过,拿个冷掏吃着。冷掏就是凉面,面条煮过后冷水过一下,再拌着各式小菜吃的。唤名倒吃冷掏。
再有就是吞剑,烟花,一边卖木琴箫管的也吹吹打打,更有耍猴的,驱虫蚁作画的。府衙门前的台上官府会把表演最精彩的人请上台来演出。
估摸着时间,王益柔和王慎言便往城外走着。
一路上算卦卖符的真假道士,求签解因果的真和尚在道旁各自摆着摊子,还有些买药的也聚在里面。
问为啥没有假和尚,因为没度牒,又是个光头,一抓一个准。
路过何家肉馒头的铺子,叔侄二人各自买了个肉馒头拿着,边走边吃。
离了城市中心,热闹依旧,上元佳节官府不管关扑。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当做赌注。从售酒的资格证,到几升粮食,U.uknshu.水果,柴炭,都可以当做赌注。
已是黄昏,杭州的水陆城门都挂起了彩绸和彩灯。
自城门到城外码头,一路上各种绘画着各种神鬼故事的彩灯立在两侧。
终于行到尽头,灯山大概和城门一般高,灯已经点亮,最上头彩娟扎着的两位菩萨。
王益柔谎称看不真切,从王慎言处得知上面二位和京中宣德门前的灯山立着的无差,都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一个骑着狮子一个骑着白象。
不过王慎言言语中也透露着几分鄙夷,倒也十分好理解,京中的菩萨可是会从手中喷出五道水柱来。而且喷水的时候,手臂还会动。
而且京城还有草扎的游龙,用青幔罩着,周身点上灯盏,远处望去如同活的一样。
在这码头前的平地上,官府提供了各式的吃食,还有各式各样的奇珍叫卖。
其中王益柔就看见了王曾家的门窗,挂上了知府门第的字样,被人竞相争抢。
王益柔尝了几样在大宋还没吃过的东西,无一例外重口,不是盐分,而是香料。再加上奇珍异宝里大量的宝石,琉璃,甚至王益柔还见到了几个具有西方特色的玻璃杯,但玻璃的成色还是偏绿的。
知州王曾将灯楼放在码头的用意,再看一眼江上那一艘几乎搁浅,同样张灯结彩的千料海船,市舶司将会是王曾在杭州的唯一中心。
回去的路上,王益柔回忆了一天的所见,这是最好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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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汴京的描写取材自《东京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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