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振没有选择良心，而是选择了忠诚。
虽然老师学生当中混有军统奸细，但陆振可以用军统的身份，平衡老师学生和军统之间的冲突。
他幻想着，既能守住自己的良心，又能护住军统的身份。
赵博担心他在学校逗留，会被怀疑是军统内奸，让他赶紧回去。并告诉他，王秋雁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
知道王秋雁没事，陆振总算放心。他没有立刻回站里，而是绕道中明园，买了几张门票。
回到站里的时候，那是千小心万小心，恨不得飞起来走路不带声。他知道，暗处有几双眼睛，特别注意他的去留。
“干嘛呢？”冷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如同一股冷风，比沈阳的冬天还冷。
他慢慢转过头，情报处副处长孔云龙的眼睛同样冷峻，无形之中形成了逼问的态势。
但是，经过杜文杰的教导，知道在军统任何时候必须冷静。他很自然地掏出门票，道：“我去买票了，寻思周末放松放松。”
“买个票怎么鬼鬼祟祟的。”
“这不是担心打扰同事工作嘛。”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孔云龙突然转移话题。
“什么事？”陆振故意装傻。
“早晨拍照的事。”
“不理解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既然上面这么安排，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看到老师和学生被打，一定很痛心吧。”孔云龙一直盯着他，看得他很不自在。冷峻的眼神，似乎一直寻找他的破绽。
陆振真的被那副惨景触动，不痛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能再孔云龙面前表露出来。
“只能说，他们活该。”
孔云龙见他说的很自然，突然哼笑一声，道：“作为前辈，有必要给你两个忠告。第一，黑暗的日子，总会过去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是军统，是党国的人。”
说完，孔云龙戴上帽子，走出办公楼，走进冰冷的世界中。
陆振认真审视这两个忠告。黑暗的日子指的是什么？是国共之间的冲突？还是军统的一些黑暗阴谋？这个范围太广，不好界定。
但是第二个忠告很明显，孔云龙怀疑他有背叛军统的嫌疑。
这可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孔云龙性格冷峻，能力极强，军统内部没几人愿意跟他套近乎。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基本没有好下场。
看来，以后必须得收敛点。
陆振来到杜文杰的办公室，见刘贺不在，便好奇地问：“副队长去哪了？”
杜文杰一眼看穿他担心什么，便道：“他去处理照片，很久才会回来。”
陆振缓缓关上门，为难地说：“队长，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直说无妨。”
“站里都在传，副队长经常去逛窑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
陆振惊讶，杜文杰竟然知道刘贺的事。知道却没管，他说什么都没用。
杜文杰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刘贺的事，其实真有必要好好查一下。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军统的人他基本都认识，所以不能动用军统的人。”
多么强烈的暗示。在沈阳城内，调查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刘贺，除了他们军统，还有谁有收集情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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