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柳枝银条。
在雪花的衬托下,天地仿佛穿上素白的衣裳,孤梅依旧傲立其中,含苞待放,花香扑鼻,如同添加了童话般的色彩,树木挂满了玲珑剔透的冰球,微风带着它们不断鞠躬弯腰,似乎是在向人们问好。
道上缓缓行来一男一女,男的约莫四十来岁,长相憨厚,背着荆棘刺人的木柴,女的约莫三十多岁,长相可谓历尽沧桑,驮着鼓囊囊的背包尽是炭块,衣服里夹杂着一堆散碎银两,都是卖炭的收益,瞧着生意倒还不错。
天色渐晚,满天依旧大雪纷飞未停,若要回到村中家里,只怕还有十几里路,纵然穷人向来不怕劳累,可夫妻俩也被累得气喘吁吁。
中年妇女喘着粗气,对背着荆棘木柴的中年樵夫说:“孩儿他爹,我们到前边酒肆歇歇脚,等到身子暖和些再回家。”
中年樵夫闻言眼眸略过一丝喜意,可又怕自家婆娘瞧出来,赶紧抬起头望望天,假意“嗯”了一声,接着道:“是这个理,孩儿他娘想得真周到。”
“孩儿他爹,老娘可把话说前头,你要是一对眼珠子不规矩,老娘可饶不了你!”
中年妇女眉毛微挑,眼珠子睁得老大,看得中年樵夫心虚不已。
夫妻俩来到酒肆外,掀开厚实的门帘,忽觉阵阵暖气扑面而来,只见酒肆中央放置着一口火炉,酒保不断往里头加柴火,上边更建有长长的笼道,直接将燃烧的废气排出去,以免酒客误吸废气中毒。
屋里屋外温度差别甚大,规模适中的酒肆早已坐满许多人,炉中火势旺盛,熏得他们都有些醉了,三三两两挤在一起喝酒取暖,跑堂不断端着配酒小菜,于人群中游走,周围时不时传来阵阵吆喝与大笑声。
此地龙蛇混杂三教六流皆有,中年樵夫从人群中认出熟识的朋友,赶忙上前打招呼,边脱下腰背上的木柴,边拿起热腾腾的暖酒一饮而尽,惬意得拍了拍坚实的腹部,大喊一声:“舒服!”
“我马三娘的十里酒肆,酒香飘遍十里,自然令人饮得舒服畅快!”
酒肆内屋传来温婉柔和的声音,布帘缓缓收起,一位身着粗质麻衣的年轻少妇踱步而来,神态娇媚,唇红齿白,明眸皓齿,肤色白腻,相貌着实出色,若非绑的是妇人发髻,任谁都不会认为她竟早早嫁为人妇。
此美艳少妇芳名白三娘,外号“十里酒肆才貌双绝”,她凭借着过人的智慧,还有那惊人的美貌,在纷繁复杂的路段修建起一家酒肆,就算各帮派准备下山砸窑,到了此方地界,都会给白三娘些许薄面。
白三娘亲自端着配酒小菜,连带一壶暖呼呼的热酒,走过来放在桌子上,展露的纤纤玉指令在场男人为之动容。
中年樵夫偷偷瞄见白三娘的面庞,在火炉映照下焕发出苹果般的红晕,一双眼睛便直勾勾盯着,完全忘记自家婆娘的感受,甚至连她走到身后都不知道。
啪一一!
中年妇女直接赏了樵夫一巴掌,声音清脆洪亮,令人不禁牙龈酸痛,只见她提着樵夫的耳垂,恶狠狠的说道:“孩儿他爹,先前我说过要管好你自己的眼睛,看来你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给老娘滚回家去!”
要不是今天生意过得去,中年妇女都打算废了樵夫裤裆那玩意儿,十里酒肆之所以闻名遐迩,就因为东家是位美娇娘,酒香醇厚的美酒反倒成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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