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鑫捐献十万两银子,再次将敲诈大会推向高潮。周端朝、刘三杰和余杭纷纷对其发表意见,周端朝说:
“万老板能幡然悔悟,值得我等佩服。的确赌这东西害人,不但在京城,在全国各地也如此。我们会向皇上上书,尽量减少赌坊,直至完全禁止开赌坊。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今日各位捐赠的银子,我们会呈于朝廷,皇上会一一过目。向万老板这样能悔悟之人,朝廷以后应该不会再追究他的一些过失。”
周端朝说完,场面冷清下来。上面竖起耳朵听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程松说:
“这帮人还在等什么?莫非以为朝廷真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
现在赵扩并不着急,看了眼周复生:
“大家的猜测恐怕都错了,和靖的猜测应该不错。”
赵扩的话说完,下面终于有了动静,一道男声传来:
“我蒋甫良不敢与万老板比,愿捐七千两以助百姓。”
“来了,”赵佳轻轻说一句后,没人再开口,又开始竖起耳朵偷听。
一个中年男子走到周端朝面前,拿出一大叠银票:
“我冯浩是广源赌坊东家,愿捐六千两银子。”
“金山赌坊铁授,捐六千两银子。”
战火终于点燃,随着一个个数字报出,赵扩再也无法隐藏他的惊喜,脸上堆满笑容。百多个赌坊老板捐完,捐款已快达到赵佳的预期。
下面的人很有默契,待赌坊老板捐完,停了半响,一个童颜鹤发、长得像个太监的老头走到前方:
“我红妆馆年年都要拜神求福,也不时会施衣开粥救济贫民。反正平时也在做善事,要是孤弱人员救助区能建好,我们周边能杜绝流浪之民,自身也能少些麻烦。我红妆馆捐三万两银子,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先写个欠条,待会就送到府衙去。”
这种事谁也不可能耍赖,赵扩知道又有三万两银子进账,高兴之余有些惊讶,问周复生:
“这人捐三万两银子,连个名字也没留。红妆馆是干什么的?听他那意思,做的善事不少,你们为何将他也招来了?”
周复生知道一点,看了眼程松:
“臣只是想了一点办法,名册之事臣绝对没参预,不知为何他们会将此人招来。至于红妆馆是干什么的?臣真不知道,程大人在京城混了几十年,想必不会不知。”
“你、臣哪知道红妆馆是干什么的?”程松怒冲冲说出,见赵扩盯着自己,想了想还是不敢说假,狠狠瞪了眼周复生才接道:
“臣以前听别人说,京城有家最大的青楼叫什么红妆馆?臣也没去过,更不熟悉里面的人,也不知是不是那个红妆馆。”
现在傻子也知道是,何况赵扩还不是傻子。赵扩面向大家问:
“谁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捐得虽没万鑫多,也很不错了。”
几个大臣相互看了看,还是周必大老实:
“没看到本人,能代表红妆馆捐这么多银子,想必是红妆馆的东家袁申。”
青楼是除赌坊外人数最多的行业,她们比赌坊老板要有文化得多,按大小排列。袁申捐完,冷静半响,谢二娘沉着脸走到前方。
“我天香楼虽没有袁大爷那样乐善好施,也并未逼良为娼,强买幼女之事。今日朝廷将我们这些人招来,让大家为国出力,奴家不敢不遵。只是有一事不解,什么是白什么是黑?大家做的都是合法生意,这里有好多熟悉的面孔没在,莫不是将我们看成黑?将他们当成白了?
其它话奴家不敢说,再说下去怕会人财两空。我天香楼捐两万两银,袁大爷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奴家更是身无分文。先写下欠条,待奴家回去向各位亲友借银子凑给朝廷。”
这番话听得一些人尴尬不已,两万两银子肯定不少,赵扩高兴不是生气也不是。余端礼笑着说:
“天香楼是京城能排前三的青楼,早就听说这谢二娘的嘴很刁,人也很难缠。这次能捐两万,发些牢骚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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