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是邵国易侯的兵马。”
陈黑风点头说着,说完便即喝了口酒。
他倒是并不吃惊,毕竟帮助邵国人勾搭上李珣的人就是他,此刻也仅仅只是得知了对方是谁而已。
而李牧摇晃着手中的酒碗,又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大堂。先前喝酒撒欢的众人,此刻都已经被陈黑风撤走了。
屋内只剩下李牧、孙海义与陈黑风三人。
其中孙海义紧紧站在李牧身侧,目光时而落在陈黑风的身上,时刻警惕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而陈黑风当然察觉到了,但他还是一边倒酒,漫不经心地问道:“不过我倒是非常好奇,为什么每次看起来根本没有胜算的局面,你都能全身而退?不论是先前李寒大祭时期,还是现在陈京平兵临城下,都是如此。”
仰头喝完了酒,陈黑风补了一句道:“而且,不仅两次的阵容一模一样,为什么总是来黑风寨?先前我挟持了孙娇倒也理所应当,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看着陈黑风,李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主动为他倒了杯酒,同时示意孙海义也坐下。
等到孙海义坐下之后,李牧才是徐徐开口道:“我总是能够有惊无险,三分靠脑子,七分靠运气,这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我这次来黑风寨是为什么……”
说到这里,李牧忽然停顿了一下,将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才接着说道:“很简单,是来和你做一笔生意的。”
“竟然想到和一个被你断了根的男人做生意,真不愧是你。”
陈黑风冷不丁地一笑。
而他这一笑的同时,看着李牧的目光之中竟是流露出了一抹寒芒。寒芒所至,令孙海义心头一惊,赶忙支撑着桌子将要起身,同时一股灵力化作风浪也随之向外卷出。
可李牧的神色却并没有丝毫波澜,并且还伸手拦住了正要起身的孙海义,一语不发就重新稳住了局面。
看了一眼孙海义之后,陈黑风又是对着李牧一笑,道:“说说看,什么生意?若是有赚头,我或许能够冰释前嫌。”
“你一定会满意的。”
李牧笑着说罢,便即将目光投向了孙海义。
孙海义先是一愣,而后立即会意。抬起手来,一抹灵力自他的手中流转,如同流水一般涌入了戴在他食指上的一枚戒指之内。
随即,那戒指散出了一阵薄薄的蓝色光华。
“二品纳戒?”看着眼前的一幕,陈黑风目光一怔。
纳戒,顾名思义便是一种能够容纳物件的空间法器。
而像这种超越天地法则之外,能够独立开辟一方空间的法器,即便其内空间再小也必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寻常百姓乃至于普通小势力,甚至连见到这种宝物的机会都没有。
“能够认得出纳戒,看来陈寨主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李牧瞥了他一眼,同时不轻不重地一笑。
不过他脸上虽然平淡,但实际上即便是到了平阳城主府这种层次,全府上下也仅仅只有这一枚纳戒而已。曾经是李寒随身所用,李寒死后就一直闲置至今。
前者话音刚落,随着一阵光华自纳戒上涌出,一个不算太大的木箱子便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桌面上。
看着那个箱子,陈黑风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等他问,李牧便已经从箱子中取出了最顶层的两张纸,摆到了他的面前。一张是简要几笔构成的图画,另一张则记载着一些文字。
“这图上画着的,是一条往返于檀国的通水城与三仪城的路,”李牧指着那张简单明了的图画,道,“除却路线首尾这两座城池之外,沿途的重要地点也被标记出来。这条路线,是我通过平阳城各家的贸易图景,从而推断出来的最佳路线。”
“可这……又有何用?与生意又有什么关系?”
陈黑风皱起眉头,来回扫过图上的路线,却是完全不明所以。
而李牧随即便又指向了另一张记载着文字的纸,道:“看这个。首先是通水城,这座城池原先是檀国为了与邵国对峙而建的关隘,后来逐渐变成了一座小城,此城三面环山,山中妖兽横行,但却没有任何水源,所以米价一向很高。”
李牧手指向下滑动了些许,接着说道:“而再看三仪城,两条大江横穿其间,乃是一座丰沛的中等城池,规模甚至比平阳城更大些。但是,其远离妖兽出没之地。如此两地,若能将各自富余与稀缺之物相互补足,这里面岂不有赚头?”
话音刚落,陈黑风心头一动。
他赶忙拿起了一旁那张路线图,扫视一圈之后,又拿起了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
“妙!妙啊!”陈黑风大呼,“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注意到呢?”
李牧一笑,便即收回了那两张纸。
而看着他将那两张纸放回箱子内的陈黑风,注意力也随即落到了那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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