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距离窦国主寿诞只有一天。出云城已经盛装打扮起来,百姓倒是没有一点怨言。不管是相比新赵境内的遍地狼烟,还是南边求余的盗贼横生,常明国都算是一方乐土。
郑裹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窦衮是个仁君。
由于圣师即将出席窦国主寿诞的消息已经大面积传播开来,是以许多原本不打算参加寿诞的大人物也都改变了主意。
至于这些人的目的,圣师心里一清二楚,窦国主也懂。只是参加寿诞的人多了窦国主面子上也好看。
更何况圣师已经允诺要在明天寿诞的仪式上亲自宣布两家联姻的消息,可想而知当天下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有多么震撼,到时候常明国就再也不是帝国南部无足轻重的一个普通邦国了。
大帝驾崩以后,圣师俨然是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虽然帝师不能凭借其号召力再使崩散的帝国合而为一,但是与其他各个邦国相比,圣师所掌握的势力太过庞大了,更何况圣师还遥领中部州四国。
圣师及其随从文武被安排到冒馆中休息,其他前来观礼和祝贺的宾客被安排到和冒馆毗邻的威远驿馆。
王宫景合殿内烛火通明,一个朱红色宫装美妇侧卧在软榻上,窦衍依偎在美妇人怀里。
美妇人把弄着女儿娇俏的小脸儿,吐气如兰。
“早知道就不叫衍儿去迎接那劳什子圣师父子了,如今倒好都叫那姓郑的得了便宜。”
“母后,你也取笑人家。”
窦衍娇羞不已,伸手欲捶打美妇人伸过来的胳膊。
一声咳嗽声响起,窦衍俏皮的吐了下舌头不甘心的收回小拳头。
“衍儿身为窦氏王族,怎可如此轻浮?与你母后问了安便下去休息吧。”
美妇人缓缓起身扭过脸,佯怒道:“君上,这里可不是外间,难道衍儿还不能和妾身撒娇了不成?”
窦衮兀自梗着脖子顶嘴道:“眼下宾客齐聚,要员众多,衍儿身为长郡主总究是要注意影响的。”
美妇人知道窦衮说的有些道理,可总归是不愿意服软,只好扭过头不搭理窦衮,和窦衍继续悄悄叙话。
“我那佳婿可是文修武备相貌出众?性格如何?是霸道一些还是温文儒雅?”
窦衍轻咬朱唇,温声细语回答道:“少师害了失忆症,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衍儿还不甚清楚。”
“那倒也是,我观那郑家小子不是害了失忆症,恐怕是害了失魂症。你想啊,见到我的衍儿如此温婉贤淑还不被勾去了魂儿?难道那傻小子是石头不成?”
还不等窦衍反驳,窦衮赶忙拎着衣摆跑上来劝道:“慎言,少师岂是我等能议论的。”
美妇人轻蔑一笑,翻着眼睛道:“切,位子越高胆子越小,衍儿快和娘说说我那佳婿到底如何出众才吓得你父王如此草木皆兵。”
窦衍拄着美妇人的胳膊起了身向窦衮递了个眼色,后者见状一挥手宫门紧闭。
“母后,父王。衍儿也不知是福是祸,我觉得少师有些蹊跷。”
美妇人闻言也严肃起来,自己这个女儿自小便聪慧异常,既然女儿说有蹊跷就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窦衍压低声音,有几分别扭地说道:“女儿怀疑少师不是少师。”
窦衮不由得瞪大双眼,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尖声道:“此话怎讲?”
“少师害了失忆症,而且少师胸口受了伤,少师向女儿提及了圣师和国医不同寻常的举动。”
说到这大殿内的三人都不由得压低了声线,空旷的大殿内几颗烛火摇曳着显得诡异的紧。
“你是说少师胸口可能也有那样的胎记?你是亲眼所见?”
窦衮刚问完也觉得此话有些不妥,两人也只是才见面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种地步,果然窦衍俏脸一红羞涩得道:“父王想偏了,但此事只要有嫌疑我们就不能等闲视之,万一少师的身份真的...”
“衍儿说得对。”窦衮沉吟一会,起身喊道“安囚何在?”
大殿朱门大开,门口仗剑而立的却正是神勇大将军,宫装美妇安平君的胞弟。
“君上可有吩咐?”安囚拱手单膝跪地,却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长姐。
安平君微微摇摇头,女子不得干政这是帝国铁律,虽然她也明白了大概但绝对不会参与进去。
窦衮背过手走向门口,到了安囚身旁回头看向妻女,略显严肃,“今日之事不得让外人得知,否则就是抄家灭族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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