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淅沥中,我听着他的话语,眼前恍若浮现出那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似能身临那段狼烟四起的岁月,那个清冷孤傲的男子,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横扫千军,从小就听母后偶尔提起过,那人的面目俊美却极其清冷,浓眉下有着灿若星辰的眼眸,却深邃如寒潭一般,这样的一双眼睛,却只会对着母后一个人温柔的笑,而他与母后之间,当年又是怎样一段曼妙离奇的儿女情长?
“而后王爷大捷归京,在懿夫人的帮助下带着你的母亲连夜逃出帝都,却被那昏君趁势将计就计,在永安门下设下埋伏,那一夜过后,王爷就被软禁在沁园,你的母亲也因此被打入平邑离宫,永生永世不得再回宫闱。我们宿卫虎骑余下的兄弟也被乱扣罪名,认定是里通突厥,罪无可恕,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余下了我们几百人历尽千辛万苦重新齐聚,立誓要推翻昏君的江山!”章淙的声音此刻已经不带一丝温度,那紧握缰绳的拳头咯咯作响。
我漠然听着这些在史书上永远不会记载的旧事,父皇,也何尝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男子,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江山残忍的铲除自己至亲兄弟,也可以毫不留情的牺牲自己最爱的女人……
“前面有人来接应我了,当年你的母亲好歹曾有恩于我,到了那里若是平安无事,我自会放了你!”
章淙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凛了神色,眼见前方一处地势陡峭的高地,俨然就是帝都城外的十里坡,过了这里就出了帝都的地界。
天上的雨还在下着,我的头发衣衫皆被淋湿,此刻心跳紊乱,苦不堪言。
“吁——”
章淙猛地勒住马匹,一把将我从马上拽了下去,我重重落入到马下茂密的草地上,背上的穴道仍然被他点住,肩头被地上坚硬的石块硌的生疼,却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唯见他缓缓打马前行了数十步之远,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借着面前茂密的草木的缝隙,我这才看见前面的山岗上骑马赶来数十名大汉,靠前一人见章淙只身到来,眉头一皱,问道:“其他的兄弟呢?”
章淙道:“那昏君似乎是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今次还是失手了。”言毕他又回头看着我,漠然道:“救你的人很快就会来了,你身上的穴道几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我撇开头咬唇不语,却见他身后一青衣大汉面色有异,瞬间已如闪电之势纵身跃上前,手中的长剑对准章淙猛地刺去,却被章淙迅速察觉飞快反手一拽,那人痛呼一声,随之被撂倒在地,章淙大怒喝道:“何钧,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