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全身真元运转脚下一顿,身影如离弦之箭直冲而上,长刀以撩天之姿勾出一弯新月迎面而去。
“叮叮铛铛”兵刃交击声连成一片,只一瞬间双方交手十余次。他眼角余光看到船尾的石文手持分水刺正要上前助阵。长刀直劈而出与对方硬拼一记,借着反震之力抽身而退。
“小文小心!”
他飘然落在石文身旁,长刀斜拍。一把从河中水底射出匕首被拍飞向黑沉沉的夜空。
“嘿嘿嘿...小子,敢坏我索命使的差事?”一个身穿黑衣脸上带着鬼脸面具的瘦小男人从水底窜上甲板。飞出的匕首不知为何又回到了他手中,锋刃上闪烁着蓝幽幽的光芒。
空中的黑衣人也落在船舱顶上,大约四五十岁,身躯肥硕如熊,脸颊上的白肉如融化的白蜡般耷拉在下巴两边。手中兵刃如一把大号的镰刀,红色的刀身散发着令人闻之欲呕的腥臭。
两人呈掎角之势把燕北两人围在了船尾一角。燕北盯着胖子的红色镰刀看了一会,伸手摸了下自己刀刃上被砍出的缺口开口道:“两位大哥,费心等候在此应该不是为了我们两个小人物吧?”拱手一礼继续说道:“要什么自己拿,当我们不存在如何?”
瘦子嘿嘿一笑:“嘿!屁话...!”说着就要上前继续动手。
“索命,先做正事。”舱顶胖子这时开口道。被称为索命的瘦子用他的三角眼阴狠的瞪了燕北两眼后往舱内走去去。索命来到木箱前,右手用匕首柄部一砸,铜锁应声而开。左手撕开封条掀开了箱盖。燕北从船尾看过去只见果然是一箱石头,不过最上面好像放了一封信。索命嘿嘿一笑又斜了一眼燕北,拿起信看了一眼出舱来了。
“地公,我们被耍了。除了石头就只有这个。”说着抬头把手中信件给了舱顶地公。
地公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五指一撮,信纸粉碎飘散在夜风中。“杀了!”话音未落起身从舱顶扑向燕北。
燕北将此情景,左手抓住石文腰带吐气开声“去!”一把将石文扔了出去。石文顺势一头扎入江中消失不见。他回头侧身错步避开巨镰,长刀如猛龙出江自取正要下河追击的索命。索命慌乱间躲避不及手臂被刀气割开一条口子。
“啊呀呀...我要将你腌成干尸,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索命气急败坏,手中匕首激射而来,燕北回身用刀背砸开背后袭来的巨镰。身影如狐一闪出现在索命面前。
“腌成干尸?”燕北心想果然邪魔外道没人性啊,腰腹一沉似缓实急猛地推出一掌。索命右手正忙着收回以蚕丝相连的匕首,仓促间只得左手接了一掌。“嘭!”索命瘦小的身影飞了出去,撞烂了舱门,躺在舱中那一箱子石头上。
身后地公疾步赶来,怪刀挥舞织成一片密集刀网。燕北转身以刀背硬接几刀后,感到手臂被震得发麻,对方兵刃锋利其上散发的腥味恐怕有毒。还未交手多久他就觉得喉头有些发苦。且这个胖子恐怕已入四境,真元浑厚程度和爆发力都远胜自己。他只能以新进所学幻影步伐及巧招应对。
被打入舱内瘦子迷糊了好一会才“哎哟”一声坐了起来。揉了揉胀痛的左肩,面上狠厉之色更重。他悄悄以鬼魅身法靠近燕北,手中毒匕正要刺出。燕北疾步脱出胖子刀势,回头对着现身的瘦子一笑,“偷袭?”说着左手又是一掌劈出。瘦子吃过亏不敢硬接,就地一滚翻身避开。“你怎么看破的?”瘦子不信自己仗为绝招的诡秘身法居然被一个年轻人轻易看透。
燕北也不追击,回身防备胖子:“我学的幻影步据说是所有迷踪步的祖宗。所谓一法通万法通。你就别来班门弄斧了。
胖子紧跟而上,巨镰上的腥气越发浓烈。“小心点,这小子有点门道。”提醒过瘦子后,巨镰被他舞得如疾转的风车,引得夜风都变了风向绕着胖子形成了一道小型龙卷风,“鬼门开!”随着胖子一声大喝,风眼中的转动的巨镰像一颗缓缓睁开的猩红眼球紧盯着燕北。
燕北微沉腰身对抗着风眼处传来强大吸力,防止被吸入急转的刀风中搅碎。“嘿嘿...地府鬼门开,百鬼无尸骸。小鬼还不快去!”说话间瘦子对着燕北要穴匕首连刺。燕北一边对抗着吸引力,手中长刀如长了眼,将背后偷袭一一化解。而后回身一刀逼退瘦子,猛然跃起,对着前方风眼一刀斩下。
“让你们这些妖魔看看我正道手段,长河飞瀑!”手中的长刀在刚出阴云的月光中斩出一道白瀑,飞流而下直击巨镰。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水瀑龙卷消散不见。燕北借力如鸿雁般掠过河面没入岸边密林之中。
“追!”胖子当先反映过来,紧跟着以与其肥硕身躯毫不相称的轻盈身法跃上河岸,追入林中。瘦子仗着他鬼魅的身法在水面踩踏两步后也紧追而去。
燕北在密林中疾驰,心中梳理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看来翟员外应该是得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盯上了,只能以我漕帮为他分散对方注意力,所以他特地提醒我们多带人手。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向我们求援呢?作为剑会五大元老帮会的漕帮如果得到消息,不可能放任不管。是不信任我们?还是对手实力非我们一个漕帮分堂可抗衡?或者东西太重要不宜太多人知道?
他心中疑问太多,看来只能事后让舵主去问才能知道答案了。心中想着事情脚下却没一分迟缓,耳边已经能够听到隐约的脚步声。身后两人一人身法诡异,还算可以应付;另一人不止真元深厚刚才那一招后现在手臂仍止不住的颤抖,而且兵器锋锐还散发毒气稍微交手过久头脑都会昏沉很难对付。
“嘭!”一朵红色的烟花在来时方向的夜空中炸开。燕北脸色凝重,按照之前的布置石文以龟息法借河道逃走后若还有伏兵就发红色信号,若没有就发绿色。看来对方今晚不止要货,还要送货人的命。希望小文的龟息法能保他平安吧。现在就看小武多久能赶回堂口请来援兵了。
“呼...呼...”燕北控制着呼吸节奏,借着密林的掩护向前方逃去。身后胖子在树冠上跳跃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前方眼看着就要走出树林进入荒原,在没有遮挡的荒原上是逃不脱身后胖子的追捕的。
他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躲在一株大树旁,运起曾经随便学来的龟息功,掩盖自己身上一切气息。若没有直接看到,会被当成一截树干直接略过。只片刻,头顶胖大身影如乘风一般在树冠轻轻一点,往前而去,带起的阵风却吹动燕北的衣袍。
“索命当心!”胖子发觉有异立即出声提醒。燕北一刀如闪电般刺出,“啊!”伴随着一声惨叫,紧追而来的瘦子只来得及侧身,肩膀上就被开了一条好大的口子。燕北回身挡下身后的巨镰,返身又往林中窜去。
一炷香后,燕北又来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密林尽头,故技重施是不可能了。索性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调匀呼吸,心想还是安安分分的九九六好啊,这种一不小心就没命的刺激只有没经历过的人才想体会。没一会,胖瘦头陀就一左一右落到了他身旁,锁住了他继续逃跑的路线。
“我说两位,东西你们也拿走了。为什么非得追我啊,我就漕帮一个小旗官,没必要吧。”燕北揉着大腿问道。
瘦子紧了紧左肩包扎伤口的衣袖,疼得龇牙咧嘴,阴恻恻的说:“怎么没必要啦?你那么能跑,身上肌肉肯定紧致有劲道。我可好久没开荤了。”
“大叔别生气啊。伤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向你道歉。”说着燕北略略低头表示歉意接着诚心劝说道:“尽快找大夫看看吧,我刀好久都没动过了,上面还有铁锈别得破伤风了。我赔医药费。嗯...衣服也赔。你看好吗?”
瘦子往地上一坐:“赔?可以啊黄金一万两。”
燕北扯了扯嘴角,你他良的这不是躺地上看起了汽车之家,而是准备换豪宅啊。他无奈道:“这样可没法谈,你看我只是一个小旗官帮里一个月给五两银子。一百两怎么样?”
瘦子没搭理他,坐那把玩手中的匕首。“小子你练得什么功法?”胖子在一旁接过话头。
“白水心法啊,漕帮弟子人手一本。”燕北无聊的答道。
“哦?以白水心法入三境在我手下可走不过十招。”胖子质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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