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之后,花容又照了照镜子,准备出门。刚到门外正遇到将要下楼的蝶影,随即淡淡问了一句:“没多睡一会儿吗?起的这么早?”
蝶影一阵错愕,母亲怎么忽然关心起她来了?往日她遇到自己时只会象见到空气一样忽略过去。于是小心的回了一句:“睡不着了。母亲要去哪里?”
“目前还要保密!”花容脸上的笑容活象个十**的小女生。
蝶影的孕期反映并不太强烈,只是到了清晨才会稍微重一点。腹中的酸水直往上顶,她脸色蜡黄,捂着嘴,急忙向楼下跑去。
这孩子是怎么了?花容内心的疑惑被勾了起来。紧跟着女儿下了楼,疾步进入后园。
“蝶影!”她的不良预感变的强烈极了,“告诉我,你是不是……”花容若有所指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是身体不舒服?快说!”
蝶影没答话,大概算是默认了。花容愤恨的挥起拳头向女儿的背上用力的砸去。“你这个,这个天杀的,怎么还没被老天收了去!”她低声咒骂着。未婚先孕,她还要搞出多少花样啊!无奈的停下手,颤抖着问到:“说,那孩子,那孩子……”她心慌气短问不出口。她这混帐女儿怎么就不想想,那孩子出生后将要面对多么混乱的人伦关系?外祖父是父亲,母亲也是姐姐?天哪!“我来替你安排,必须立即把他给弄掉!”
母亲抛下嫌恶的目光,愤然转身离去。空荡荡的园内只剩下她孤单单一个人。沿着小路缓缓走向佛阁,千斤的大石重重压在心里……
她的孩子……伸手轻触自己的小腹,依旧平坦,可那里面却包容着一个稚嫩的生命。她一度因这渺小的生命恐惧过。逆伦之子!听起来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她当初急切的想将它抹杀掉,可如今……
震已经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她甚至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没人知道她心中有多么想见见他,跟他讲几句话。她觉得他临走前至少应该交代些什么,可那不过是一种奢望了。她终于深深领悟到了死亡的含义,一去成空,终了终了……
当日她攥着那些灰暗的念珠时,忽然一念惜生,她腹中的孩儿好无辜,也是他唯一还留在这尘世的机缘。她不忍伤害,不忍残杀,可她柔弱的臂膀真有能力负担得起吗?她究竟该怎么办?
独自步入佛阁。赤足,有些冰冷。这里依旧清净整洁,就象父亲生前一样。龛上的蜡烛燃着,火苗摇曳。是他的灵魂回来过吗?可为什么就是不肯见她?
躬身上前,顺时针方向对着龛上的神像从四面依次膜拜,慈仁爱、悲恻隐、喜吉祥、舍施惠,在每一面上了三炷香、每一面摆放上一支蜡烛、一个花串和一头木象,同时诚心地诉说着心願,“无量梵天,请保佑我的亲人,保佑我的孩子吧!蝶影,要慈悲,要忍耐,孩子本身是纯洁,无罪的。该被净化的是她周身的罪孽,所有的痛苦今后就由她一人来承担吧!”
起身施礼,谦恭的退出佛阁,赤足踏上小路缓缓而去……
花容一大早的好心情被那不争气的女儿彻底破坏掉了,坐在车上始终疲惫的闭着眼睛。回到从前在乡下住的那座竹楼,林潮阳早已提前等在那里。
“怎么了?看起来脸色这么差!”林潮阳揽着她的背,扶她坐在院中的藤椅上。
“潮阳,我好命苦!”花容撑着脑袋唉声叹气。
“因为容生?”他以为还是那些股份的事情。
“是,是蝶影!”
“女儿怎么了?”听到是蝶影的事,他开始担心起来。
“蝶影怀孕了。”
“谁的?”林潮阳大惊失色。
花容愤愤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没讲。事情明摆着,他还用的着问吗?
“蝶影她怎么想?”他觉得女儿实在是糊涂。
“她那种糊涂虫哪有什么想法!”
“花容,你得好好劝劝她!留下个逆伦的遗腹子,将来可够她受的!”这个韦震,死了都没放过他女儿。当真是一报还一报。女人的帐刚算清,又来跟他要孩子的帐了。
“潮阳,你家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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