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开口道“仲谋,让她进来吧,不给我诊个平安脉,她是不会走的”
黄仲谋识趣的让开了身子,既然陆离要她诊脉,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能全程盯着,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张大小姐是张老大夫的幼女,自幼倍受父兄的宠爱,行事任性,只要是紫苏姑娘闯的祸,向来由张老大夫善后。
陆兄和张小姐的渊源由来已久,陆离从小体弱多病,他的身体一直是由张老大夫亲自照看的,直到有一天陆离病发,昏倒在地,陆伯父赶紧派人去请张老大夫诊治。
无奈张老大夫正在替别人看病,抽不来身,只好委托自己的小儿子张山,前去替自己看诊。
张山虽然医术没有父亲精湛,但也算不错,在云良城也是口碑良好,陆伯父也同意了,由张山前去诊治独子陆离的病情。
一番诊治过后,张山开了一张新的药方,陆府下人拿着药方来仁心堂抓药,刚好药房伙计去上了茅房,剩下一个药房伙计正在药材分类,忙的不可开交,张紫苏恰巧就在药房里。
张紫苏虽年方十四,好歹也是仁心堂的大小姐,会简单的医术自然也会抓药,为了不影响正在药材分类的伙计,自告奋勇的帮忙抓了药。
在最后一味野山参上面犯了难,野山参的柜子在张紫苏头顶的上方,不踩凳子是够不着的,偏偏所有凳子都全被使用,陆府下人也等的着急,不停的催促张紫苏快点。
张紫苏寻思着:野山参与白参都是人参的一种,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张紫苏自作主张的将拿得到的白参,以白参代替野山参放在药包里。
陆府下人没有多疑拿过药包便匆匆的走了。
陆离服过药后,面色苍白,口吐鲜血,身体没见任何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陆伯父不敢相信张山,只好亲自去请张老大夫,张老大夫刚从别家诊治完毕,坐在仁心堂连一口热水都没喝上,就被陆伯父急匆匆的请了去。黄仲谋恰巧也在仁心堂,陆离是他的好兄弟,好兄弟生命垂危,自然要跟过去看看。
张老大夫诊治一番,重新开了一张新的药方,并叮嘱张山亲自去抓药,煎药。
人命关天,张山不敢马虎,一路小跑到仁心堂,全程盯着药房伙计抓药,药房伙计抓好药后,拿着药包后,在陆府下人的帮助下亲自煎药。
张老大夫将煎好的药给陆离服过以后,二个时辰过后,他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气息顺畅了许多。
但是陆伯父却恼羞成怒,等张老大夫到了大堂,就派人拦住了张山。
陆伯父将张山开的药方甩到他身上,大声的斥责道“这张药方是你开的,药包也是从仁心堂抓的,我儿吃了你这张药方的药,不但没好,反而面色苍白口吐鲜血,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你们仁心堂除了张老大夫会治病,其他张家人都不会治病吗?真枉费仁心堂这张金字招牌”
陆伯父的话很明显,明着是说给张山听,背地里却是故意说给张老大夫听,不管如何,张家人必须给他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张山是不可能活着出张府的大门。
张山捡起药方,左看看右看看,瞅了半天都没瞅都没出个大概,他开的药虽说没有父亲开的一针见血,但也不至于让陆公子口吐鲜血,病情加重啊。
他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愣在一旁的父亲,张老大夫也是一脸疑惑,自己的儿子的医术,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张山虽然医术不如自己,但是也不可能让病人病情加重,今天看陆掌柜这架势,张山要是不交代清楚,别想平安出了陆府这门。
黄仲谋站在旁边寻思着,陆伯父以万花楼发家,没点手段,区区万花楼怎能在偌大的云良城有立足之地呢,看来这次张山凶多吉少了。不光是张山,张老大夫心有不甘,他老人家把仁心堂的招牌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砸仁心堂招牌的事,张老大夫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张老大夫走到张山的面前,下人们看见张老大夫走过来纷纷后退。
他黑着脸对张山说道“拿过来”
张山心中不解,皱着眉头问道“父亲,拿什么过去?”
“你开的药方”
张山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将手里的药方恭敬的递到父亲的手上。
张老大夫看了一眼药方,药方没有太大的问题,药方虽然没有自己开的药方一针见血,但是也绝不可能加重陆公子的病情,唯一能解释的通的是药材出了问题,一想到是药材出了问题,他感觉全身发冷,对于开药铺的人来说,药材出了问题是药铺最大的忌讳,这件事必须水落石出。
张老大夫收好药方,看向一脸恕容的陆掌柜,温和的说道“来陆府这么久了,口有点渴了,能否讨杯茶水”
陆掌柜心想:自己从街边一个小乞丐混到如今百花楼掌柜,若不明白张老大夫暗里的意思,白混了几十年,讨杯茶水喝的意思是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协商这件事。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张老大夫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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