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白冷眼看着李少白讲话,莫名想到“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这几句词来。
不得不承认李少白这时候有种让人心折的气度。
表面却冷笑一声,说:“我听闻青狼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虽然不长为战,却也能保一国安宁。依我看来,堂主你手下兄弟们虽有一腔热血勇气,却哪里能暖的了青狼军的剑锋。”
李少白看他一眼,问道:“不知道你有什么良策?”
段飞白说:“为今之计只有退字而已。”
“退?”李少白嗤笑道:“卓肆飞得皇家亲睐,从此便要平步青云,我若退了又怎么回得来?”
“这就要看你的决心了。”段飞白说,“只要你的决心够大,卓肆飞别说平步青云,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官位还是另说。”
“哦?”李少白眼光更添了神采:“你有办法?”
段飞白点点头说:“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不知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怨。”李少白说,“或者说,你要怎么证明不是卓肆飞的人,要知道只要我出了北夜城,要杀我可就轻松多了。”
段飞白笑了:“只要你胆子够大,不用出北夜城也是可以的。”顿了一下又说:“卓肆飞抓了我一个好朋友,我们本来是要去他府上强抢的,没想到那里的高手比估计的更多,想要偷偷的把朋友接出来,找遍郡守府也没有找到可以关押人的地方。”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后来我才知道卓肆飞在这里素有清廉之名,竟然还是个人人交口称赞的好官。”
李少白叹了口气:“老百姓是最容易糊弄的,只要卓肆飞时不时给我难堪,他们便觉得遇到了好官,到如今,除了我手下这些吃过卓肆飞亏的兄弟们,竟无人相信卓肆飞暗地里的手段。”
段飞白不想听他长吁短叹,也不想和他探讨什么是仇富心理,什么是资本主义和无产阶级最本质的矛盾,什么是法制社会下对于不可控暴力的恐惧。只是说:“我对卓肆飞为什么会成为清官这个问题没有兴趣,因为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坏人。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扳倒他,把我的朋友救出来,拿着卓肆飞兄弟们的脑袋让她出出气,仅此而已。当然这其中我需要一些你的帮助,因为和我是同一阵营的人,我们算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让我加入你们。”李少白说,“这种事情我怎么也要插上一脚。”
“你确定?”段飞白略带睥睨的看了他一眼,“说了这么多,对于我的计划你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了吧。”
“你的计划?”李少白一愣,随即脸色一变,“你是想要……”
“没错。”段飞白说:“官员的品级一般是由实力决定的,皇家的人却是例外。”
“这太大胆了些,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聊。”李少白说。
“好。”段飞白答应了。
摘星楼的最后一层作为济云堂的总部,一直是闲人勿近,却也是许多人心向往之的地方,原因无他,里面据说有不少历代大诗人词人的真迹。
此时段飞白就站在一副字下面,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草书,赞叹道:“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怪不得某个人没把这首诗抄过来流传后世,否则别人都要以为他是在夸自己了。”心说能够穿越的人果然个个都有自己的本事。
李少白略有不满的看向段飞白:“怎么,你难道以为我家先祖在拾人牙慧?”
段飞白心里念着笑笑,却是没时间和他在这方面扯皮,闻言只是说:“不敢,我们还是说说计划的事情吧。”
哪知李少白不依不饶,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有个李太黑这样的先祖,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李少白。
“或许在审时度势方面你段飞白算得上是天才,可这诗词方面你却还没有置喙我先祖的资格。以后还请段兄弟自重一些,莫要信口开河,徒惹人耻笑。”
“谁说段飞白比不上你家先祖?”牧书竹听的生气,“就诗词来说,十个你家先祖也比不上段飞白。”她听段飞白说过李太黑的事情,知道他来这里为了保持风格,一直都只抄一个人的诗词,既然如此,段飞白若是抄上十个人的,自然就比李太黑高上十倍了。
“是吗?那便请段兄弟做一首出来。”李少白自然是不信,他知道女人的心思,恋爱的时候总盲目的以为自己的爱人是无所不能的。只是可惜,他在心里说,马上你就要受到打击了。同时叹道,这女人看起来不落凡尘,却原来也是个俗人。
“这却并不难。”段飞白知道是没办法不作(装)这首(个)诗(逼)了,他不愿意别人看轻了牧书竹,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落了气势。
“那我就听听。”李少白说。
“我曾听闻李太黑写过一首脍炙人口的经典:《月下独酌》。那我也说个差不多的吧。”段飞白轻咳一声,缓缓踱步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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