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青牛药铺,药材从城外运进来,价格比城内高出五成;为了打响名声,又将药材制成成药,低价运到城郊甩卖。
这一来一去,青牛药铺每天都要亏损大量的银子,这种搞法,饶是青牛帮家大业大也吃不消。
“进去看看!”袁武不动声色地将衣袖卷了起来,遮住了袖子上的牛头标识,这才大步走进了白马园。
白马园中,十分热闹。
道路两边,七成的店面都是做药材生意的商行。
采药人们大都会将采来的药材卖给这些商行,再由他们转卖到梁国各地。
商行包揽了大宗交易,然而有些采药不人愿被商行盘剥,也会在路边摆一个摊位,靠零售挣些小钱。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中,既有坐着轿子腰腰万贯的富商,也有衣衫破旧灰头土脸的穷苦人,可以看出,药材产业已然渗透了鹿鸣城的各个阶层。
除了这些买卖药材之人外,街道上还时而能见到身着统一暗红色衣衫之人,这些人的衣服上绣有“三把药锄”的图案,格外醒目,让人一看便知他们是三锄兄弟会之人。
而鹿鸣城中常见的巡街衙役,在园中却看不到一个。
似乎在白马园的这一片区域内,三锄兄弟会已经代替了官府,行使维持秩序的权利。
袁武边看边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座名为王家客栈的小旅店门前。
这个王家客栈不仅门面狭小,搭建房子的木料也已经腐旧不堪,似乎随意一抓就能抓下一把碎木屑。
这种旅店自然不是给有钱人住的,里面也没有单间,只有一张五六丈长的大通铺,每天晚上挤一挤能住二十多号人,住宿环境堪称恶劣,但住一晚仅要三个铜钱,对迫不得已留宿白马园中的穷人来说,也算是难得的栖身之所。
此时,一群人围在客栈门口,似乎在瞧什么热闹。
袁武有些好奇,便也凑了上去。
刚走近了一些,袁武便听到了一个女人凄惨的哀嚎声。
“啊……我该死……我该死……”一个发髻散乱、满脸泪痕的中年婆娘坐在客栈门槛上,急促地说着自己该死。
她每说一声,就扇自己一耳光,片刻功夫,便打了足足有三十多下,脑袋都被打得抬不起来了,看上去十分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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