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村长自从老二米达走后,就一直等着他的消息。可米达就给他汇过几次款,关于嫂子的事没半个字儿。他就知道米达肯定没找着嫂子,要不然他去年春节早跑回来了。
这村子里没电话,他也就没办法跟他联系,不久前电信局把外线拉到了村里,驮岭村几户有钱人家装起了电话,他就想把电话号码告诉米达,可没办法跟他联系上,米达那儿没电话没地址的,还经常流动,他根本没法找到米达。但看米达汇来的钱,米多村长猜想老二米达还混得不错。他粗匡算了一下,米达汇来的钱大概也有七千多了。七千多,在家里可得一分不用挣它个两三年了。够米达娶个媳妇了。米多村长心里盘算着。
自从韩香逃走后,米家消沉了下去,整天显得死气沉沉的。米多村长觉得实在有些闷,呆不住。他决定到镇上去找老棍叙叙。
米多村长本来想找老棍叙叙旧,解解闷,可他一看到老棍就觉得不对劲儿,很邋遢,一蓬头发又脏又乱稻草似的,胡子一大把,显然很久没刮了,衣服脏不啦叽的,看上去很落魄。米多村长想他一定是出什么事儿了,一问,才知道老棍花七千块钱买的老婆也跟人跑了,还卷了他的全部积蓄。老棍雇了一大帮人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人家坚决不回来,还威胁她说,要把她逼急了她就跑到派出所去,告他拐卖妇女,她那个新相好的也威胁着说要老棍再敢找上门去,他就让他做不成男人。老棍给吓住了,真的不敢再去找她。一想到那七千块钱,那女人还没给他生个传宗接代的呢,他就痛恨万分。伤心归伤心,可日子还照旧得过,痛不欲生了几天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米多村长看着他那副模样,不觉有些心痛,不为什么,只觉得有些同病相怜。要在以前,他也许还会幸灾乐祸呢,可这会儿一想到自己媳妇也逃跑了,心里一阵难受,不觉惺惺相惜起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媳妇好歹还给他生了个孙子,这点他又比老棍幸运。而老棍花了七千块钱到头来却什么也没留下,全打了水漂。
米多村长安慰了老棍一些话,觉着实在没有必要跟老棍呆在一起了,就站起身准备回家。可老棍拉住他不让他走,说陪他喝会儿酒,解解闷。米多村长有些不忍心,只好又坐下来陪他喝会儿酒。他们聊了一些关于女人的话题。老棍说女人是祸水,沾哪儿哪儿就倒霉,有时你不惹她,她会找上门来,有时你万般留她,她也要溜,真是水性,注定要流。米多村长说女人是这杯中老酒,对男人,多喝误事,却又少不了,而且上瘾,一不留神就会掏空腰带子,还让你东倒西歪,撞得鼻青眼肿、伤痕累累,但却对她恨不得,因为男人自个儿也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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