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香走后,驮岭村这一年多时间里也有了明显的发展,电话通了,还涌现出了几个万元户,都是一只手(五万)以上的。听说几个万元户原先都是村里有名的懒汉,整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窝在家里不干事儿,村里人平日里都对他们指指点点,不怀好感。后来几个被家里赶出家门,到外面闯荡,没几年功夫就在外面发财了,带了一大摞钞票回家,把驮岭人羡慕得眼睛泛红,直想知道这钱是怎么挣的,可他们一个个都笑而不答,只说是做生意赚的。后来村里有人听说到城市里乞讨挺赚钱的。驮岭人就怀疑他们这钱就是乞讨挣来的。又开始对他们表示唾弃。
可这种状况没维持多久,不久就有不少驮岭人改变了对暴发户们的看法。不管怎么着,他们兜里有钱,穿着崭新时髦的衣服,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还到镇上盖新房子,生活过得多少惬意。他们开始蠢蠢欲动,千方百计接近暴发户们,旁敲侧击地套赚钱的门道,到暴户们那儿去“取经”。有钱就是好事,就是爷们,没钱啥都别说,就是孙子,这是以前村里有个无赖说的,可这会儿大伙倒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当然那大多都是村里的年轻人,特别是那几个好逸恶劳的,整天做着天上掉馅饼、一夜瀑富的美梦,算计着想蹦出驮岭村,到外面发财去的年轻人。这会儿,几个暴发户的出现,似乎给他们带来了无限希望。在他们看来,那几个暴发户又不偷不抢,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儿,要干那些坏事,警察早来抓走了,可他们一个个耀武扬威地回驮岭村,那么久了,也没见警察找上门来,可见他们干的定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这样分析着,那帮懒汉象吃了定心丸似的,潜心要跟着暴发户们干了。
暴发户阿东阿良兄弟这两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惹得左邻右舍看红了眼,刚回家那会儿每天在他家门口都围着一大群人,来讨教发财的门道。最后兄弟俩经不起众人的软磨硬泡,在人群中挑了几个人,答应带这几个人去外面闯。
米多村长没去凑这个热闹,外面热闹得象看猴戏似的,他照样在家里坐得稳稳的,雷打不动。老大米龙也想跑出去看看,给米多村长拉住了,说“就这几个懒汉,没见过怎么着,大不了瞎猫碰着死耗子,捧了把臭钱回来。着,就他们那德性,那钱准不是好来头!少凑这个热闹!”米龙知道老爹固执,只好顺他的意回屋里。米龙老娘也只好躲在屋里,不去凑热闹,其实心里蹩得慌,很想去看个究竟。
米多村长其实不是嫌凑热闹,只是知道是那几个懒汉发的财,他就不稀罕。以前他老看不惯那群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这会儿却在外面挣了大钱,回来称稀罕,他觉得心里蹩屈,恨恨的,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老伴最知道他心里想的,所以就没违他的意,也安安静静地在家呆着,不去凑那个热闹。
米多村长本想开个会,号召大家不要为金钱所迷,跟着歪风邪气走。可他又觉得底气不足,他心里很清楚,这会儿村里支持他的远没有买女人那会儿多了,而且他在村里的威信也没有那会儿高了。光棍问题解决后,大家关心的是钱的问题,而非其它的什么。既然形成了这种思想观念,靠米多村长一个人也改变不了,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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