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跟你说吗?”若飞问。
“是的,我没问,他也没说。看起来他有些内向,不大愿意随便跟人搭话。”韩香用稍轻松的口吻说。
“唉,他怎么就什么都没跟你说呢!真是的!”
韩香觉着若飞问得越来越怪,似乎对那个付车费的男孩越来越感兴趣了。找不到那男孩,她都不急,他急什么呀。看他那“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儿,觉得有些滑稽,不觉开玩笑说:“咋对那男孩那么感兴趣呢,我都不感兴趣呢。看你猴急的,还怕我移情别恋了不成,非要刨根问底,知个透彻?嘻!”。
若飞怕被韩香揭穿了心中的秘密似的,脸上一阵绯红,感觉很不好意思。
韩香看他那羞涩样,忙说:“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呢,就当真呀,瞧你,真傻得可爱!”
什么男孩,鲁航!女孩,韩香!再胡思乱想,还不知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呢。若飞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韩香抓起块卵石,向湖中央扔去,湖水溅起一阵水花,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水晕,掀起一阵阵微微的波浪。若飞也玩弄着手中的卵石,眼睛盯着湖面。俩人各自沉思着心事。
沉默了会儿,韩香鼓足勇气,低沉地说:“我把在驮岭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你,请求你能谅解。我不求你马上给我答案,给你三天时间想,好吗?三天后如果你原谅了我,那就在这个时候手里拿一朵红玫瑰在这儿等我,如果不能原谅我,那就拿一朵黄玫瑰在这儿等我,什么也不需说,我一看就知道了。”
说完,韩香站起,快速走回了宿舍。
听了韩香的叙述,知道韩香有如此复杂、不堪回首的经历,若飞一开始觉得如雷轰顶,非常震惊,心里刀绞似地难受。心爱的女孩竟是大哥的“妻子”!这怎么也让他无法接受。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似乎那一切不堪回首的经历都早在预想之中了,不然韩香也不会隐瞒那么久。
韩香是整个悲惨经历中的受害者,她是无辜的,那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她的错,错的只是那两个十恶不赦的歹徒,那个残害同类的中年妇女――香姨,还有他那老糊涂的父亲和木讷的大哥;错的是驮岭的贫穷与落后;错的是驮岭人的愚昧与无知!他没有理由不原谅她。
在那三天时间里,若飞反复思考着那一切不幸,回忆着他与韩香之间美好的点点滴滴。但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已离不开韩香了。失去名誉只是一时的伤痛,而失去韩香将是一世的伤痛,权衡得失,他决定放弃名誉,留住韩香。不管怎么着,韩香在他看来都是最纯洁最善良最美丽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无以可以代替。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包容心爱的人的缺陷,不能容忍心爱的人的善意的欺骗,不能谅解心爱的人无意的伤害,不能在心爱的人受伤害时站起来抚平她的伤疤,那还算什么男人呢!
再说,在韩香最需要关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了她,那自己又算得什么呢?这会儿是她精神上最脆弱的时候,再也受不起任何打击,他怎能再在她伤口上撒盐啊?他是她生命中最后的依靠,他决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他都要陪着她走完人生最后的道路。与她的生命比起来,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决定原谅她,帮她忘记所有的不快,让她重新生活在轻松与甜蜜中。
三天,韩香焦躁不安地等了三天。若飞会原谅她吗?他会不在乎她的一切经历吗?如果他不能原谅她,不能容忍她的经历……韩香不敢往下想,她既盼着三天早些过去,又怕那一天到来。
三天后,若飞手里拿着一朵红玫瑰早早地等在了玉水湖边,脸上带着微笑。韩香远远地就看见了他捧在胸前那个红点,心里一阵激动。若飞原谅了她,不在乎她所经历的丑陋的一切!天哪,这是真的!他胸前那红点就是红玫瑰,这说明他原谅了她。韩香心在颤抖,心想,如果有来生,一定给他做个美美的新娘!若飞啊,可惜对于你的爱我只能来世报答了。
走到若飞跟前时,韩香早已泪眼婆娑。
俩人相对无语,韩香只一个劲地流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若飞温柔地盯着韩香,说:“让我每天给你做饭吧,做个忠实的保姆!”
韩香点了点头,又沉重地摇了摇头。
“怎么?不行啊,那就让我当你丈夫吧!”若飞调皮地说。
“嘻……真不害臊!”韩香被若飞一逗,笑了出来。但瞬间又恢复了忧郁,想到自己已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怎能让他陪着受累啊。她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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