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更加稠密了,正当赵循准备进一步表达爱意的时候,一个人踉跄的闯入餐厅,并大煞风景一般的撞倒了一个酒杯。“咣”的一声,酒杯碎了一地,硬生生把赵循的话挡在了喉咙里。
赵循正待发作,刚一起身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小个子,不禁转怒为喜道:“寿山兄,你怎么火急火燎呀,被债主追债啊。”
来人正是胡宗南,此刻正一脸抱歉的收拾着地上的残渣,熟悉的声音让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急忙起身道:“原来是赵兄弟。”胡宗南面露尴尬道:“我这不是被人追了债,倒是有债无处去讨啊。”
赵循邀请胡宗南过来坐下,这才不疾不徐道:“寿山兄何故如此说?到底有什么事让兄为难,尽管告知小弟,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胡宗南面露尴尬,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眼睛不时的瞄着梁赛珍,显然有她在场,这事儿很难启齿。
赵循似是没有看出胡宗南的意思,仍轻声问道:“难道是这家餐厅欠了寿山兄的钱没还?我以前就是帮人讨债的,这事儿我帮你办了。”说着赵循便站了起来,顺手抄起了坐在屁股下的椅子。
胡宗南和梁赛珍见了,赶忙将他按住,才免了一场误会。
胡宗南赶忙说道:“兄弟你误会了,我来这家餐厅无非是买个面包而已。其实却有一点难事,但无法办得。”
赵循来了兴趣:“哦?何事?”
胡宗南叹口气,颓然道:“我在上海有个兄弟,昨天晚上叫人打了,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今天我去看他,他含泪跟我说,让我一定帮他报仇,可我连人的影子都没找到,何谈给他报仇?你说,这不是有债无处讨吗?”
赵循点了点头:“寿山兄与你这位上海的兄弟关系如何。”
胡宗南想了想,茫然道:“关系一般,只是有过一面结识之缘。但此人生性仗义,想来我若有难处,他也必会助我。此刻他有事求我,我又怎能不去帮他?”怅然一叹,胡宗南继续说道:“可是我在上海无亲无故,更无多少朋友,又怎么帮的了他呢?”
赵循大义道:“寿山兄的事,便是小弟的事,这事儿我帮你办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定帮你把这人找出来,大卸八块给你这兄弟邮过去。”
胡宗南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赶忙说道:“那倒不用,只是把人找出来,让他先把医药费赔了再说。”
赵循补充道:“对,先赔了医药费,再把他大卸八块。”
胡宗南无奈的笑道:“教训他一下也就是了,不用这么残忍吧。”
“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戴春风。”
“哦……”
赵循紧忙起身,抱拳道:“那个……寿山兄,我跟阿珍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咱们改日再续。”
胡宗南也施礼道:“告辞,告辞。”
拉着梁赛珍的手,逃跑似的走出餐厅,迎着雨幕叫了一辆黄包车,赶忙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还没吃完呢!”梁赛珍嘟噜着嘴,不满意道:“蛋挞才吃了一半呀,什么事这么着急,说走边走。”
赵循惊魂未定,不时的往后面看去,确定胡宗南没跟上来,才怅然道:“寿山兄的这个朋友戴春风,我跟她也有一面之缘,昨天晚上我们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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