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禛的身边侍奉了几天,他的身体渐渐的在康复,我也放下了心,而我们的关系一直处在一个主子和奴婢和地步,上不去也下不来,或许他看到我的时候也会有些尴尬吧。
今天他忽然兴致大好抄起金刚经来,我便在旁边笔墨伺候。案桌上搁着一幅长卷,好象是刚才四阿哥弘历派人送来的。见我盯着那长卷猛瞧,胤禛便将它展了开来,竟然是一卷手抄《论语》,尽管字写的不算最好,却十分工整有力,看的出书写者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他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一丝不苟、一字不差的抄下整部《论语》也实属难能可贵,确实要有很大的耐心和毅力。
我不禁赞叹道:“真亏的四阿哥有这份心,确实是份好礼物”,我一边将长卷挂到大堂屏障上,一边问道:“四库全书如此众多,四阿哥为何单单挑选抄写《论语》而不是其他书呢?”说到他的宝贝儿子,他自然是得意万分,笑呵呵说道:“弘历说半部《论语》打天下,《半部》论语治天下,,他希望朕尽快痊愈,然后用这部他亲手抄写的《论语》既打天下又治天下,大清江山才会国泰民安,四夷朝服,哈哈。”我暗自好笑,这么小的年纪又会拍马屁,又是胸怀大志,也难怪老子和爷爷都喜欢他,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
我一个人在那傻笑,胤禛也咧了咧嘴,随后将我拖入他的怀里,我一阵紧张,不自觉的防备起来。
“你这么害怕做甚?朕又不会吃了你。”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再捏了捏我的脸。
我辩解道:“奴婢没有害怕。”“是吗?”他的眸子越发的黝黑,看我的眼神逐渐迷离,我脑子一片混乱,心里喊着要镇定要镇定,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在他进一步动作之前,我开口道:“奴婢给万岁爷讲故事解闷可好?”他微微一怔,“好吧,就说那个什么和的故事吧。”我也是一楞,那是我当时赌气的时候说的话,他居然还记得,不过这确实我最憧憬的爱情故事了,于是我就给他讲起了那贫穷的画家与贵族小姐短短几十个小时的生死之恋,生命轻如鸿毛,而真爱一诺千金。
胤禛边听边点头,脸上不时的露出会心的微笑,“你的这份心思朕完全明白了,也难怪当日你不顾一切的试药了,这次你功劳最大,朕正寻思着赏你点什么?”我灵机一动,“有一样东西奴婢倒想向万岁爷要来。”“是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是朕的东西,你随便挑就是。”我指了指他的辫子,“奴婢想要皇上结头发的穗绳。”“你要这个做甚?”他又敲了下我的头,“成天这脑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摸摸被他拍过的脑袋,“这个……万岁爷就别管了,奴婢自是有用。”“好吧,”他解下了明黄的穗绳递给我,我小心翼翼的藏进怀里,再取出自己闲时编的丝绳给他系了上去。
俗话说夫妻情深,结发为凭,生生世世,不灭不泯。即便我不是他心中的唯一,即便这是一段无望的感情,我也希望用这穗绳来见证自己曾经拥有过。
十月三十是胤禛的生日,原本他是不想大张旗鼓的,但是皇后娘娘坚持就算不要大宴群臣,家宴总要办的,何况皇上的身体才康复,一定要庆祝下才是。如今西北战事已经平定,借着他的生辰乐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天晚上乾清宫从未有过的热闹,而那些我以前没机会见到的娘娘、皇子和格格们也尽数登场亮相。胤禛的左首坐着皇后,右首是年贵妃,年妃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更见怯弱和苍白,她娇柔的样子连我都看着动心。她似乎并不开心,或许是有心事,除了皇上谁和她说话她都不高兴搭理,怕是又要被人说成是侍宠而骄了。咳,这和我无关,我就是改不了多管闲事的老毛病。年贵妃下首坐着的那位和年妃相比,单以容貌而言有些黯然失色,但是她却有着一种少见的恬淡的气质,雍容华贵之气度不输于皇后,莫非她便是将来的皇太后、乾隆的生母熹妃钮祜禄氏?接下来的几位妃嫔除齐妃外我全都不认识,我也没兴趣知道。我以为自己可以大度到接受他的一切,可当这些人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渺小的可怜。这几天两个人相处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他有那么多后妃的事实。我自嘲的笑笑,突然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厌恶的抬起头,凶悍的顶了回去,原来是弘时,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我身上,而齐妃身边的玉菀目光没有离开过弘时。
忽然意识到我站在胤禛的身边太显眼了,不时有人冷冷的扫我一眼,唉,真是头疼,我揉了揉太阳穴,往后退了几步,和王公公说明自己身体不适,王公公便让我先行离开。
步出乾清宫的时候听到太监在诵读礼单,“三阿哥南海玉蟾蜍一只,长白山红玛瑙一对,外加贺寿面桃一对;四阿哥檀香紫玉坠扇一把,玉雕鹤形香炉一樽,五阿哥……”呵呵,人家的家宴,自是没我的份,我还是出去走走透透气来的轻松自在。
夜色迷朦,我无意识的四处逛着,忽然几声低哼传入了我的耳中,我第一反应是有人生病了,侧耳一听,声音来在不远处的一间小屋。我凑近一瞧,却是一对男女在此苟合,还不时的发出呻吟和喘息声,我的脸烫的快烧起来了,连忙要走已是来不及,头上被一块硬物狠砸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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