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把皮帽子抓在手里,是最后一个蹬上山梁。站在山梁上,望着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林海雪原,心扉顿时为之一开,故情不自禁地吼将起来,
“哎——嘿!我——来——了——”
吼声在群山峻岭中回荡着,同时把老大身后挂在树上的雪花震得簌簌落下。就在老大吼起的那一刻,胸中特开阔,特舒然。也就在那一瞬间,老大顿悟:自然环境是决定人性格的主要因素。面对大山的满族人,他们的胸襟何以不宽广豪放;和小桥流水吴语呢哝的江南人相比,又怎能同日而语呢!
“臭小子!你这叫声是想告诉野猪我们来了,是不是?啊!”
老大被关爷用雪团击了一下,于是老大恍然大悟,吐了一下舌头。猎手们也哄然笑起。就在这时,刘四站了起来,煞有介事地向周围环视一会说,
“晌午歪了,吃点东西吧!一会可能没有时间啦。”
说到这个节骨眼上,众人方觉饿了,便纷纷解开腰间的带子,取出饽饽。老大也如法效仿着,别说,带着体温的饽饽还真挺热乎!老大将饽饽分给自己的狗一半后,便一口饽饽和着一口雪,吃将起来。不一会,一个饽饽就落了肚,老大觉得实在是不喽嗖啊。
一抬头,老大发现头顶上是棵山里红树。于是他便趴在雪地上,用手扒开积雪,扒着扒着下面就露出了一层鲜红鲜红的山里红来……
下午,在关爷的指挥下,猎手们开始寻找野猪的踪迹。凭着多年的狩猎经验,他们在野猪有可能出没的地方,寻找了几个山坳……
大约在下午两点钟左右时,刘四突然将手捂成喇叭筒状,细着嗓子喊起;边喊还边冲着大伙直摆手。猎手们见状,顿时兴奋起来,叫准定是有戏了,于是便蜂拥般向刘四围拢。到了地方,猎手们就像看到一个脱得精光丰腴的少妇一样,均眼珠子发圆,盯着野猪刚刚走过的踪迹不放。关爷挤到前面,趴到雪地上看了一遍踪迹,又在周围踅摸一圈,最后在不远处寻到了野猪撒过尿的窝子,便阴森森地说,
“不出八、九百米!”
这时猎犬们早已嗅出了异味,各个摆首摇尾哼哼唧唧来回乱窜。看它们的那样子,是早已按耐不住了,就等主人的一声令下。
关爷在野猪的尿窝里抓起一把雪,放到鼻子下一闻,咬出两个字,
“公!猪!”
接着,刘四指着野猪踩过蹄印的程度补充道,
“足有三百斤!”
如此这般,猎手们如同猎犬一样皆振奋了。这时,只见关爷吸溜一下清鼻涕,唬着脸逐一瞅着大家说,
“按老规矩办,今天咱们是遇到大个的啦!千万要注意安全。第一枪最好还是三子和九子递,大家尽量为他们赶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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