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离开秀玲家,晃着手电来到窑场上,红叶果真是坐在办公室里等她。春花气得直想破口骂,没好气地嚷嚷道:“红叶,你胆子就给芝麻那么大啊?我要是不上来,你就坐这儿,陪着玉良,再也不回去了?”
红叶咧着嘴说道:“嫂子啊,你上来晚了,还怪我?黑灯瞎火的,谁不怕呀?”
春花就在灯下,随手翻看红叶写的窑下出煤记录,一边看,一边问道:“下午卖了多少煤?收了多少钱?下窑的人,你都检查了没有?有没有人带烟、带火?”
红叶说:“你走后,就没有来买煤的:下窑的人,我也都提醒他们了。”
春花不满地嚷嚷道:“又是提醒!光提醒哪能行啊!你得挨个去他们身上摸一遍!那些人哪个不是大烟鬼?又偷奸耍滑!说你多少回了!”
红叶脸红了:“嫂子呀,你又说这话!你说那都是啥话嘛——都是些大男人,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咋去人家身上摸呀?”
“哦,不是嫌脏,你是嫌羞啊?”春花撇了撇嘴,不再多说。
合上出煤记录本,春花出来房间,绕着窑场转了一圈:给玉良打招呼,只见玉良直眉愣目地看着她,也不说话:春花冲玉良笑笑,回身叫上红叶,晃着手电,回到了村里。
春花一回到屋里,马少军就急忙从床上抬起头问:“她签了吗?你拿回来了吗?”
春花应道:“她说容她想一想。”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上床。
马少军躺下,骂道:“日你娘!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还有脸上床睡觉咧!她要是不签,过了今夜,就吓唬不住她了!”
春花躺下,说道:“我给她说了,给她留着门呢,她啥时候送过来都行。”
马少军还是气得直“哼哼”。
春花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地,心里老觉得不踏实,忽道:“肯定有人带着烟和火下窑了!这红叶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马少军急道:“那你还不赶快去窑上,让玉良下去,挨个搜一遍?”
春花赶紧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匆忙中,却把马少军的衣服穿到了身上。春花看自己穿错了,心道:管它呢!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看见,反正一会儿就回来了。出来大门,飞身往煤窑上跑。
玉良正在屋里闷头发呆,想着秀玲受的欺负,越想越气:气急了,就踢门,用拳头“咣咣”地砸桌子。
玉良正发泄着,忽然门一推,“马少军”进来了。玉良条件反射似得一下子蹦了起来,窜上去把春花掀翻在地,抓起门后的扫帚,劈头盖脑地一阵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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