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影悄悄地摸到了村支书吴良臣家的大门口。吴良臣家也盖起了三间坐北朝南的大瓦房,靠院门处又盖了三间小厢房,门楼又高又大,黑漆大门透着几分威严。
吴良臣家人都睡下了,只有他一人坐在厢房里抽烟,想着村里明天挖墓、出殡的事:听见敲门声,来到院门口,打开了院门。
吴良臣看见是秀玲两口子,尤其看见玉良胳膊下夹着床被子,像明白了他俩的来意似得说道:“不用带被子,我家被子多着呢!”
玉良惊喜地问:“你家能住?”
吴良臣说:“咋了?我家地方不宽展呀?再来多少人都能住。”
玉良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赶紧和秀玲随着吴良臣往院里走。
秀玲拿胳膊肘碰碰玉良,示意他别说话,对吴良臣说道:“支书哥,俺找你不是来住的……”
吴良臣道:“咋了?你怕啥?谁敢来我吴良臣家打人,看我不抽死他!今晚都住了俩乡干部了,安全得很!”
三人在吴良臣家厢房里坐下,秀玲说道:“支书哥,俺找你,真的是有事咧!”
吴良臣说:“啥事?你尽管说。只要是咱村委会能出上力的,你支书哥就不会不管。”
秀玲道:“窑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是支书哥鞍前马后地跑,可出了大力了。要不是你出面作工作,这现在都不知道会是啥样呢!俺两口子特别感激你!……”说着,就拉玉良起来,一起给吴良臣鞠躬。
吴良臣赶紧站起来扶他俩:“都是工作,都是工作……”脸上却是很受用的样子。
秀玲说:“窑上的事,你也清楚:表面上看,我是矿长:暗地里,那矿是人家马少军的。这出事了,他跑了,让人把我一顿好打——气都撒到我身上了。”
吴良臣叹口气道:“都是在气头上:人说没就没了,搁谁也受不了!打人是不对,但是出这么大事,也怪你们管理得不好。哪咋能让人带着火下窑呀?你们也太大胆了……”
玉良插话道:“那都是红叶没有去搜身,按规定都要……”
秀玲瞪了玉良一眼,玉良赶紧住嘴不说了。秀玲接着说道:“都怪我那两天有事在家,没有去窑上。红叶还没出门,脸皮薄,不该让红叶负责检查工作……”
吴良臣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起来,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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