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新没找到,吃饭、住店加路费,可就花了几百块钱了;玉良有些撑不住了,说:“就这样找下去,万一最后还是找不着,咱连去城里打工的路费都花光了!这可咋办呢?还是回去吧!”
秀玲说:“回去能找到他吗?在这儿找着吧,还有找到他的希望;回去的话,不是连希望都没有了?”
秀玲分析了一下找人的过程,觉得方法有问题,给玉良说:“咱每去一个矿上,都是问俩人就走。丁建新说一个煤矿都好几千人呢,哪能咱问的那人正好就认识丁建新?这次,咱们再找一遍,每个矿咱一找就找一天,多问些人。咱要是把矿上所有的人都问遍了,还能找不着他吗?还有,丁建新说他在国有大煤矿,咱就只找大煤矿,小煤矿咱就不去了。”
第四天,俩人一早就到第一次去的那个大煤矿找,挨个办公室问,一直找到中午时分;终于,大院里一个正在开自行车锁的中年男人冲着秀玲说:“丁建新辞职下海好几年了,早都不在这儿上班了。现在办公室里这一茬人,大多是新来的大学毕业生,他们哪能认识老丁?”
秀玲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说好话。那中年男人很热情,说:“他就在后边的家属院里住,在不在家不知道;我们是住一个院儿的,正好我要回家,你们就跟着我走吧!”
那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前面走,俩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有几分钟,秀玲有点儿过意不去,说:“您骑着吧,我们跟得上。”玉良听秀玲说让那人骑车,赶紧伸手去抓住那人的自行车后座,怕他骑上后会一溜烟跑掉。秀玲伸手打了一下玉良的胳膊,玉良才松手。那人也没注意到什么,乐呵呵地摇摇头说:“没事,没事……”
顶着中午的太阳走了十几分钟,拐进了一个院子里,里面全是一幢一幢的六层高的红砖楼。那男人给他俩指了指是哪幢楼,说了说楼门号和房间号码,这才骑上车走了。俩人千恩万谢,来到丁建新家那个楼门口;秀玲让玉良看着,拢了拢头发,又让他看了看脸上有没有脏的地方,这才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爬到六层,敲开了丁建新的家门。
丁建新自从在致富煤矿被马少军打回来后,接连去了几家小煤窑干活:都是一个月、两个月的技术活,一完工,就走人。这天是周五,丁建新正好在家休息;打开门一看是秀玲和玉良,吃惊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丁建新热情地请俩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玉良一开口就要他给自己在新安县找活干,丁建新满口答应:“好啊,好啊!人都来了,我到矿上替你们说说去。”玉良一听,激动得不行。
秀玲说:“别听玉良瞎说。俺们这趟来,是想请你回致富煤矿咧!”
丁建新脸色一下子变了,说道:“秀玲,你就别为难我了。啥事我都能帮你,唯独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秀玲问:“为啥?”
丁建新说:“为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马少军不给我开工资不说,还差点没把我打死!我回来休息了俩月才恢复过来。我发过誓:这一辈子我不再帮他马少军任何事!我恨死他了,恨不得他煤矿大爆炸,炸死那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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