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视察后的第二天,致富煤矿正式开始采煤出煤。那几十万的投资果然不是白投的,半机械化的开采不仅效率高,还极大地减轻了村民们的劳动强度;加上都参加过了技术和安全的培训,心里有底,干起活来劲头也足:过去一天最多背出来五十吨煤,现在最多一天能出五百吨,少的一天也有三、四百吨;过去的煤堆像小山,现在的煤堆像大山了。
玉良看着可乐坏了,可是心里头却不免暗暗担心:说是投入了五十万,可俺一直都没见到一分钱!都是这单据、那单据的,那也能算是钱?马少军跑了这么久了,春花的病也该治好了,他恐怕要回来了吧?他如果回来找俺要这煤矿,俺可咋办啊?
玉良把他的担心给秀玲说了,秀玲一听,乐了:“傻子,那是骗你的,马少军纯粹是为了赖账!春花能有什么病?她那是心病。”
“心病?她心脏又有病了?”
“木头瓜子!你当上爹了,她就没病了。”
玉良的担心,还是让秀玲一阵紧张;然而想想乡里的支持和县长的视察,秀玲还是有了底气:这煤矿我都投了这么多钱进去了,他当初要卖给我不才十万吗?他就是回来了,想再要,总得有个说法。凡事都要过一个理字,不是他想要就能要走的。
秀玲既然在心里不把这事看得多么严重,一高兴起来,就慢慢地把这个茬给忘了。
煤矿一恢复生产,高兴的事确实是接连不断:开业后不到俩月,学校的教室就翻修好了,还比以前漂亮了许多倍;到窑上干活的村民们都拿着不菲的工资,遇难者家属按月领着补贴,鳏寡孤独的人家也从窑上领到了油盐酱醋钱。村里人可开心坏了,高兴都挂在脸上。
煤矿上由丁建新做着总经理,吴红叶负责财务,玉良做了出纳,一切都让秀玲放心。秀玲家也盖起了三间大瓦房,赶上了全村人致富的步伐。与此同时,秀玲的肚子也和村里人的荷包一样,越来越鼓,十月怀胎,终于一朝分娩,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欢天喜地地做上了母亲。秀玲又让玉良去了趟姚洼村,把爹娘接来,帮着她洗衣、做饭、带孩子,一家人有老有小,三代同堂,其乐融融……一切都那么顺利、美满,好日子似乎终于降临了。
然而,等秀玲孩子刚能离身的时候,到矿上细一了解情况,却不由地暗暗叫了声苦:开支越来越大,已经比以前番了几番,可是卖煤款的金额却在冲了一个高峰后,开始一点点滑落了,到眼下已是入不敷出,卯吃寅粮,落下了大大的一个窟窿。矿上的工人们已经连续几个月只开一半的工资了,等这个月再开一半工资后,账上已没有了一分钱,连该月银行贷款的利息都没有地方找补。
原来,在县里鼓励各地利用优势资源,发展煤炭经济,搞好乡镇企业的号召下,全县各地都掀起了开煤矿、挖煤窑的**,县乡大大小小的干部们纷纷在农村寻找自己的代理人,大家都去挖煤窑。谁都知道开煤窑特别赚钱,有条件的就大挖特挖,没条件的也硬着头皮去挖。
一时间,四乡八邻里,小煤窑遍地开花,最多时全县竟发展到三百多家小煤窑。各乡有了自己的煤窑后,就不再来黑沟村买煤了;缺煤的比较远的地方又运力有限,运不过去,致富煤矿的客户只剩下了周边的几个村落。
吴红叶当会计,每月和县农业银行结算当月的还贷本金和利息,把这情况透漏给了县农行。县农行信贷部的周主任是马少青的同学,这消息就传到了马少青的耳朵里。马少青得到这消息后,如获至宝,立马通知了远在南方某地伺机而动的马少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