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推开后院的厢房,小楠寻了半天也未见步烨骞的踪影,其实,这次是专程请他喝酒道谢的。屋内依旧整洁干净的让人不敢乱动,是步一贯的作风。然而却不见了常见的小药箱,她走至桌前才看清压在杯底的留言:要事在身,不容耽搁,有缘再见。
短短十二字,断的很干脆,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让她飘起淡淡的失落。步,就像一阵带着花香的风毫无预计的闯进她单调嚣张的世界,惊扰了她的涟漪,然后又消失的那么干净,是一种没有期望的干净。回忆那些温柔的恩惠与体贴,似乎都是那么自然,不加修饰,一如他没有丝毫做作的笑容一般。原来彼此之间只是生命里的匆匆过客,那么再见,步烨骞——
又是一个暮霭,低调的阳光让小楠蜜色的肌肤更透明,很细腻。收回了落寞,一贯的活力重新浮现在她的脸上,永远不会对明天低头才是她印无敌的本色。
今天的青瓦派格外安静,师弟妹们全跟师父赶庙会,只留下绑着绷带的她,算是对伤员的特别照顾吧。不对,除了她,有个人似乎消失了一整天!
死虚莫,祖奶奶的,这家伙,目无尊长,翘班成了家常便饭,师父偏偏就是袒护他,这让小楠愈加的不服气。
“嗷————”
一声非常清晰的狼叫从身后传来,惊的她竖起一层鸡皮疙瘩!!大白天闹鬼啊~~现在离戊时还有段距离呢!
猛的转身,赫然看见一匹野狼,比普通狼的体格稍大些,眼睛闪烁荧荧绿光,让印小楠不禁想上去狠狠踩一脚。奶奶的,吓唬她,找错人了,今晚本姑娘要吃狼肉串。
刚对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闪现在她面前,速度快的令人吃惊。等对方冷酷的一开口,她便认出,此人就是砍她手指的罪魁祸首。
“我印小楠可不是好惹的,你他奶奶的一而再的找麻烦,小心我杀人不眨眼啊!”
十分“狰狞”的恐吓对方一番,她早已溜得比兔子还快,逃跑这项运动是每个在恶棍一条街混的人之必备技能。
今天还算好运,只有一名坏人,应该比较好对付,毕竟她印无敌也不是吃干饭的。
锦德的表情依旧是面无表情,心却无奈。竟偷偷庆幸印小楠灵活的身手,尤其是逃跑的身手。他绝对不会背叛主人,所以只有祈祷印小楠能够逃出他的手掌。
真的很郁闷,那个男人一张鞋底脸,好象全世界都欠他一千两黄金。边跑边破口大骂的印小楠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个遍。
亲娘哇,他的胳膊是铁做的吗?挥去一拳的印小楠只觉得自己那只小手又痛又麻,于是逃的更卖力。
忽然见虚莫那家伙正站在正门口朝她微笑,天助我也!她两眼放光的跑了过去,圈住虚莫的胳膊谄媚的说道,“哈哈,好师弟,好师弟,这个男人想推翻青瓦派牢固的政权,我们一起群殴他~~~”
厚颜放下面子讨好的摇晃他的胳膊,印只想呕吐。不料对方一把圈住她的肩膀笑的无比奸诈,然后对着冷酷男说,“锦德,我们是群殴印小楠好呢,还是让她单挑我们好呢?”
嘎~~
差点被口水呛到,她吃劲的掰开虚莫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你在说什么?”
“懒的跟你罗嗦。”
只见虚莫笔直的立在那里,轻松自若的的给了茫然若知的印小楠一记爆栗,正中昏穴。
“你~~~~~~~~~~~”他妈的阴我!她两眼一黑,瘫软在地上。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虚莫,不,度朝曲踱了两步,好整以暇的对面无表情的锦德说道,“多加两匹狼进愁游山,都绑上印小楠的一搓头发,我就不相信印韶天还能继续当缩头乌龟。”
“是,主人。刚才与她交手时,我突然感觉某些招势含有魔狼诀的影子——”由于印的功夫很杂,一时竟也难以下结论的锦德略微犹豫。
“好象是有那么点。”度朝曲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眼尾涟漪危险,刚才见她被锦德逼迫使出浑身解数,竟有魔狼诀影子。思维快速的转了一圈,度,冷睨的笑了两声,“印韶天快走火入魔了,呵呵~~”
“走火入魔?”锦德显然没明白过来。
“呜~~~~”
头昏脑涨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五花大绑的横躺在一个阴森古怪的地方,灰色的墙壁上零零散散的分布一些类似血迹的东西,兴许时间久了,竟开始发黑,有股淡淡的腐烂腥味。而自己身下似乎像个祭祀的平台,也有些乌黑的血迹,惊的她赶紧从上滚了下来,跌的屁股一阵疼痛。却又无法喊出,因为嘴巴被一团布堵的很严实。
瞪大眼睛看了看身侧与她紧贴的物件,顿时冷汗直冒,这个东西她有印象,以前在妓院见过,是老鸨专门用来对付企图逃跑的姑娘,其歹毒与血腥令她至今难忘。听说衙门里也有这样的刑具。样子类似一个木架可以将人的四肢牢牢固定,然后四个类似铁板的东西分别载上一排又硬又细的竹签,每排五根,对准人的指甲,一拉阀门,顿时血肉撕裂声与人的喊叫声漫天飞舞,惨不忍睹。
再放眼望向四周,几乎布满了五花八门的刑具,至于那些铁门的后面有什么她便不清楚了,微启双唇,一抹恐惧浮上心头,她艰难的站起身,靠着锋利的铁片开始磨着绳子——
“没用的,这里的绳子很难磨。”
度朝曲一身草纹浅边的玉色华服,出现在铁门口,发如漆墨,面若凝脂,五官美的让人窒息。印小楠仔细看了几秒,这不是三年前那个冰洞里的美男吗?只是这腔调怎么如此耳熟,好像——
像端详着猎物的狼,他几近透明的嫩唇笑的很慧黠,拿下印口中的布团,随后便惬意的坐在身后一张出现的很准时的椅子上,阴森的凝视着她。
“很吃惊?”
“虚虚莫——”
“回答正确,确切说,应该是度朝曲。”
“这是哪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没有过多的难以置信,而是冷静异常的问道。
“我也曾经这么问过别人——”他幽幽的说道,随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左右开弓几个耳光,说道,“于是,下场比你还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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