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奔跑,戚祯来到宫府附近,首先看到的是两个持刀的守卫,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狂奔带来的局促呼吸感,大摇大摆的走到宫府大门前,没错,他要名正言顺的进入宫府。
我的个乖乖,豪丽巍峨的大门比柳宅的还要壮观,正当戚祯沉浸在无尽的感叹中时,一声充满威严的斥喝打断了他的遐想。
“干什么的?速速离开,宫府重地,不准逗留。”
戚祯强力压制住内心泛起的阵阵怒气,强颜欢笑的说道:“这位小哥,在下戚复忍,是宫老爷寻来的大夫,今特来贵府了解情况。”
那名守卫依旧不放松警惕,“胡说八道,我们老爷身体康健,哪会寻找医生,就算寻医,当找在世名医,哪里会去找你这乡野散医,还不快速速离开。”
戚祯见他死板,脑袋一根筋,不由心中紧张起来,看来得继续加些猛药了,“宫老爷是体面的人物,身体上的隐疾又怎会告知于众,当然不会寻找名医,先前宫老爷与我萍水相逢,相见恨晚,这才将自身隐疾告诉我,我这次来就是来确定隐疾的具体情况。”
守卫有些踟蹰,收起了之前的戾气,“我家老爷不在,你下次再来吧。”老爷不在,他们也不敢轻易将陌生人带入府中。
戚祯心中暗喜,可以继续胡乱掰扯,“那你家少爷是否在家?我与他交涉一番也行。”
那守卫犹豫万分,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好吧,你跟我来。”
戚祯跟着那名守卫进入宫府,绕过一段风光园林,在湖旁的一个亭子前停了下来。
亭子下一个躺在细藤摇椅的纨绔公子正在闭目养神,旁边还支着鱼竿,看来正在钓鱼,单是从侧面看,戚祯就瞧见了他面色有些泛黄,双腿有些不自然的翘着二郎腿。
那侍卫走近了些,小声说道:“少爷,有位游医自称为老爷治病,说老爷身有隐疾,这……”,那一直闭着眼睛的公子猛地睁眼,瞥了眼侍卫,有些烦躁的说道:“这等小事还来问我,我爹的身体硬朗的很,那游医分明是个骗子,赶紧给我轰走,净打扰本少爷休息,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这公子虽说的大声,但却中气不足,如此看来,应该是昨晚或之前有些纵欲过度,如今身体虚着呢。戚祯连忙说道:“少爷先别急着赶我走,我是货真价实的大夫,来为宫老爷诊治隐疾,如若不信,我可先为公子医治。”
宫万顷哼笑着扭过头,睥睨的看着戚祯,“为我医治?你连个药箱都不带,还敢说自己是医生,下辈子装也要装的像个样子。”说着他便给了旁边的侍卫一个充满戾气的眼神。
侍卫心领神会,拔出佩刀,径直向戚祯袭来,锋利的大刀直指戚祯。
千钧一发之际,戚祯大声说道:“我知公子腿软无力,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身体疲惫的很。”
说时迟那时快,在刀刃快要接触戚祯脖颈的一瞬间,守卫停下了动作。当侍卫必须要有眼色,时刻观察主人的神态,就在戚祯说完那句话时,他眸光撇到少爷脸上,少爷那明显是被说中心事而突然一愣的神态,这就说明此人还杀不得。
宫万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还不动手?”
侍卫犹疑,“少爷……”
“算了,杀个人都不利索,扫了本少爷的兴致。”宫万顷又给侍卫递了个眼神,侍卫识趣的退下,只留下戚祯和宫万顷,“说吧,你是怎么知道身体状况的?”
戚祯在赌,很明显,他赌赢了,暗笑了一声,连忙说道:“我观公子印堂暗青,嘴唇微紫无光泽,眼窝深陷,与宫老爷的隐疾已有八成相像,你家的隐疾怕是遗传。”
宫万顷心中回想,父亲好像也有这些病症,莫非我父子二人真有隐疾?
自古人们就医就是这样,医生说起个病症,人们便会与自己百般比对,最后发现越比越吻合,甚至可以将一个健康无比的身体比对出身患百余种恶疾,无非就是心理作用罢了。
说到此处,宫万顷便有七八分相信,接着戚祯又按照老年人的身体状况指出宫老爷身体上的“病症”,皆合之若契,而后又结合从崔鹏那里得到的信息,编造出一段与宫老爷相遇的经典桥段。
虽然宫万顷没有完全信任戚祯,但想到他孤身一人,在这铜墙铁壁般的宫府大院还能翻出什么浪花?语气和缓了些,“那不知戚大夫如何根治我与父亲的隐疾?”
“哦,我刚才一路走来,发现贵府的墙边,墙角生长这许多香蕈,戊时采摘便可作天然药引,效果极佳,另外公子的病情较轻,当采用食疗,选生长两年的母鸡,与两根野山参,红枣,枸杞共炖两个时辰,公子到时喝上几碗热汤即可,坚持七日,且在此期间不可接近女色。”戚祯心里暗想:你那是肾虚了,好好补补不就行了。
在此之前宫万顷还从未听说过食疗,心中有所怀疑,不过这些食材自己平日里都吃过,也就不再有所顾忌,“好,我这就吩咐下去,那香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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