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夫一听便明白,估计这位是受的枪伤,怕到大医院被查出来惹来警察和便衣的注意,怕是说不清来路,或许会遭受牢狱之灾。
“既然这样,我恰好认识公济医院的院长,一会儿让铁牛送你去,估计很快就能处理好你的伤势。”顿了一顿,张岱夫又问道:“王先生,恕我冒昧,您这个伤是怎么弄的?怎么会拖这么久?”
王庸毫不在乎地说道:“在鄂豫皖苏区,被国府军队开枪打的!”
张岱夫一下子肃然起敬,原来这位还是个红军战士。其时国共自27年合作破裂后,全国有很多地方成立了红色政权,比较有名的就是中央苏区和鄂豫皖苏区了。这两个地方分别出了两位大神,成为红军一四方面军的领导人,深深影响了整个红军的发展史。不过从中央军退出以后,沦落成黑道成员的他已经不用去在乎谁是红是白了,且先做壁上观,替弟兄们挣着家当,经营好目前的产业与感情便好。
只是能从鄂豫皖苏区来到上海治疗枪伤,这王庸也绝非普通之人,为什么自己居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显然这个名字是假的,这让张岱夫很不高兴。我替你担着风险,你居然用假名字欺我,不够老实啊!想到这里,他决定诈上一诈。
“王庸先生,您这名字,估计也是假的吧?朋友相交贵在真诚,如此恐怕不是待人之道!”
王庸听了表情明显一怔,苦笑着说道:“我也是不想替您带来更多的麻烦,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告诉您我的真名字好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陈庚。”
直到铁牛把这年轻人用车送走,张岱夫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面貌敦厚,带着近视眼镜,只有眼光才透露出一丝精明模样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陈庚。涂海过来叫师弟一起回家,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怕他又出什么状况,忍不住问道:“师弟,你没事儿吧?”
“哦,没事!师兄,咱们也该回去了。估计家里人等的有些急了吧!我这就和你回去,没准还能赶上和师父他们一起过个大年初一。”
随后的几天,涂海陪着小护士逛了庙会和商场,买了一大堆用着和用不着的物品,小部分自用,剩下的则被他们分给大家,就连张岱夫,也多了一顶小护士送的礼帽,戴在头上,很是显摆了几天。害的爱丽丝有些吃醋,拉着张岱夫又去替他买了一顶换上,才满意地回了家。
闲暇之时,张岱夫也问过小护士,那个叫王庸的人怎么样了?小护士显然知道张岱夫为王庸做的一切,很是感激地说道:“他目前一切都好,伤势恢复的不错,估计再过些日子,便可以出院。”
张岱夫一听,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儿。能替这位未来的大将提供些帮助,也算是提前投资了。对于他而言是举手之劳,可对于陈庚来说,算得上是救命之恩了!自此之后,张岱夫知道有小护士在,肯定会把陈庚照顾的很好,也就逐渐将这件事忘掉。有一天在和马修领事喝咖啡时,无意中提起那个叫沙尔利的人,领事大人告诉他,已经被他打发回国了。两个人相视一笑,有些心照不宣,喝起咖啡都觉得有些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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