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门扉掩不尽外界的笙歌绮乐,我靠在临街的窗边,注视著黑夜中异乎寻常的平静,角落里偶有一闪而过的雪色锋芒,令人暗自察觉出潜伏的杀机。
身後出现一丝异样的存在感,承影的声音低沈急促:“主人,我们被包围了。”
抬手掠起一缕散碎在鬓边的发,我淡然的笑,“不只是我们,整个关西县都是。”
承影沈寂下去,过了一会才问道:“主人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漫不经心的弹了一下手指,我反问出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师傅他们也应该到同城了吧?”
“呃!这,按时日计算,应该还没有到。”他一顿,又补充说:“从关山到同城,最直接快捷的路非关西县莫属,如要绕路,则最少需多出四日的路程。”
“哦……”低下头,我细细的数著手指上纹印,悠悠道:“你知道那个孙公子是什麽人麽?”
“不知。”
“那你可知这外面埋伏著的又是什麽人?”
“这……我估计应是御主的人。”
轻轻一笑,我晃动手指,“错。”
“啊?不是御主的人那会是什麽人?”他颇为惊讶,“这关西县不是都让他们给封锁了吗?除了他们还有什麽人可以这样大规模的调集人马?”
“对呀,你想想,除了他们,还有什麽人可以这样做?”心情不错,我也乐得和他玩一下猜谜。
承影再次沈默下来,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猜不出来的时候,他才用带著点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说:“难道,是,是朝廷的兵马?”
“呵呵……”我愉悦的笑起来,不错,小宝收的弟子都是可造之材呢!
“真、真的?!”还是不可置信的语气,更多的是惊讶。
我随手拈起窗边桌上的杯子,冰凉的瓷杯中剩著冷掉的茶水,深沈的翠色在白瓷中微微晃荡,微抬手,杯中的液体觅著自由的弧线落於窗外,堕入尘埃,不大的响动,却再次惊挠了伺伏於暗中的人影,又是一道雪亮的冷芒划入眼睑。
勾挑起嘴角,一个讥嘲的曲线长扬,我说:“现在,你可要再猜一下那孙公子的身份?”
“我猜不出来。”承影倒是老实得很,不过声音听来却有些无奈,似已看穿我在拿他“玩游戏”的恶劣心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