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
“小崽子,你给我出来!”
“祁律,别躲躲藏藏的,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黄昏笼罩着破败的棚舍,投下一片颇为凄凉的阴影,可不就是祁律的那处破屋?
破屋之前,一个挺胸叠肚的中年男子大声叫嚣着,甚至破口大骂,道:“祁律,你这个庸狗,快滚出来,再不滚出来,我拆了你这破屋!”
这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君子家的管事儿。
日前君子家的管事为了丹砂原石,前来给祁律送镈钱,可不是这般气焰,乖得仿佛是一只猫似的,如今态度大相径庭,竟是逆转了一百八十度。
管事儿后面还跟着四个打手,一个个五大三粗,身量犹如牛一般健壮,那四个打手听到管事儿这般说,立刻应和起来。
“呸,甚么破屋?依小人看,也就是个狗棚子!”
“哈哈哈哈,对,狗棚!”
“这是人住的地方么?咱们给他拆了,那竖子恐怕还要感激咱们!”
“哈哈哈哈——”
管事儿与四个打手自娱自乐的笑了起来,只觉甚是有趣儿。
因为这面儿叫嚣的声音太大,所以村民都围观了过来,那个年代的村民,都忍不住看热闹的好奇心,虽觉害怕,但还是抻着脖子围观。
之前管事儿千恩万谢的从祁律这面儿请了丹砂原石,村民们还以为祁律变成了大人物儿,了不得了,如今一看,原还是任由君子压榨的野民,难以出头。
不由也小声议论着:“前些还以为祁律发达了。”
“是啊,收留了好些难民,本以为他发财了。”
“君子是出了名儿的小气,怎么可能平白给祁律这么多镈钱,估摸着这回是打算一并要回去的。”
“啧啧啧,祁律早就把镈钱给祸祸了,还怎么还回去?”
管事儿之前对祁律客气,那是因为天子马上要过来赈灾,所以君子不好把事情闹大,反正出点镈钱,就能用丹砂在天子面前混个脸熟,也算是值得了。
但是如今倒好,天子没有来,放了他们鸽子,听说是因为宋国闹了大事儿,一个唤作南宫长万的将军,竟然打死了他们的宋公,还杀了两个大夫,逼迫残害宋公的弟弟和儿子们,宋国的大夫,还有一些准备吃瓜捞的其他国家,全都告到了天子面前,请天子做主。
如此一来,堪堪即位,甚至还没来得及登基的天子,根本分/身乏术,只好回了洛师。
君子的宝物丹砂还没进献,天子走了,镈钱全都打了水漂儿,君子从不是吃亏的主儿,自然想要回去。
不只是要回去,还准备把剩下的丹砂原石也都抢回去。
因此管事儿才在此这般叫嚣。
管事儿的喊了一阵子,脸红脖子粗,嗓子都哑了,就是不见祁律从棚舍里出来。
“啐!”
管事儿吐了一口痰,沙哑着嗓音,粗着嗓子道:“好一个祁律,小崽儿胆子倒是肥得很,还不开门,来人!给我砸,砸了他的破棚子,把丹砂原石都掏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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