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主动出击去了解一些事情。
既然我已经有这种感觉,认为陈有情这人仿佛在进行着一些神秘的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我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即使现在和他同行。
而我又想要知道,并且,讲道理我也应该要知道一些什么,而不是现在的局外人一般,从头到尾都是这样懵比。
以前毛头小子涉世未深时候被肖碧山肖爱多坑,现在来到这片陌生国度,被迫参与进行做这些亡命之徒的勾当,自己的脑袋也仍然还是别在裤腰带上,并且还是在人家的裤腰带。
那天人家不高兴了,或者人家三长两短‘衫长裤短’,那我岂不是没了仰仗倚靠,只剩下能被卖到孟加拉的猪仔命运?
一直都是别人做决定,别人‘以为’,那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以为’?
求人不如求己,人一定要靠自己,只能主动出击,吾将亲自上下而求索一番,看看他要做的是什么事。
决定了这个想法之后,于是我上上下下来回的徐徐巡视了几遍,确定除了掌舵开船的阿俊,剩下的所有人都已经睡着。
特别是陈有情,我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他打量了好几回,确定他真的熟睡得像头猪一般,看来陆娴刚才给他止痛注射的那些吗啡效果的确强劲,或者说他受的伤真的严重。
我于是轻手轻脚的上去船舱二楼,绕过阿俊所在的驾驶舱,半蹲着缓缓前行,来到了陈有情的房间门口。
我轻轻的慢慢推开门,刚好能容纳一个身位的空间,便一个前翻滚了进去,手起刀落利落索脆的同时轻轻把门打开的这个身位缝隙也关合上。
我心道,你孤胆英豪面对一个家族的野生豹子,能万军丛中过,深藏功与名,颇有赵子龙将军长坂坡单骑救主之战的一两分味道,但我汕头黑八之王何家园也不是吃素的,这千里不留行的身手,问你怕了没。
我随即从口袋掏出手电筒打亮,简单的环视了一遍这个房间。
这是我刚才申请主动值夜不睡的时候,陆娴很欣赏我的男子担当气概,亲切关心的递给我一个强光手电筒,还让我多披一件衬衫不要着凉,最后还说怕我一个人守夜孤单无聊,要留下来陪我一起。
我急忙推说女孩子不睡觉怎么行,一定要睡觉,不然气色不好容易衰老等等,又说我习惯了晚上不睡,以前在老家挖笋经常夜深进竹林抓老鼠打蛇等等,值夜是小意思,这才把她打发进房间睡觉。
当然,让她进房间睡觉休息,这当仁不让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我一直就认为,上帝如果是公平的话,就应该给每个女孩子以温柔对待。
但上帝是不存在,不过,我何家园在。这种关心疼爱与迁就,别说是当下不让你不值夜,就算是一生,我都给得起。
我便打着一档手电筒,微微的光亮,但已经足够了。
此时毕竟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又不是光明正大伸张正义的重拳出击扫黄打非。
我首先看到的是凌乱随意摆放在门口进来旁边靠墙处的几个大背包,是他们今天早上上船时候背着的。
我过去拎了一下,真特么的重,得有五六十斤,外面都缠带着睡袋帐篷或者工兵铲,我好奇心起了一个想法,心道,里面莫非装的都是金子?
但随即一想就不对了,我们现在就是来淘金的,怎么可能背着金子过来,即使这个人就是加纳地区唯一一支站得住的非上林淘金势力,与庄闲江齐名的潮州大亨陈有情。
但淘金归淘金,又不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背着几袋金子过来种下种子,春天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有收获?
怎么可能,所以如果这几背包里面真的是金子,背着来这个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么,这不是钱多任性,不是浪,这是钱多人傻。
我用嘴巴刁着电筒,解开一个背包的捆绳,看到的是一些罐头,压缩饼干,药品等等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步枪的子弹,而最多的,放在最下面的,我不太确定是什么,好像是,橡胶泥巴?
一大袋泥状东西,捏下去软软的,我心里面骂了一句道,真的是钱多人傻,痴线的,过来这里玩橡胶泥?
便重新系回捆绳,放下口中的强光电筒,活动一下僵硬的嘴牙,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便懒得再管这些,打着手中的强光电筒,继续往前侧翻过去到了一张桌子底下,我刚进门时候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扫瞄到了这边的这张桌子。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即使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却还是这样翻滚着前行,可能这就是干一行就要像一行。
我现在潜入陈有情的房间,并不是来小偷小摸的拿东西,而是过来找一些资料,可以说是个正派特务,所以就总觉得现在这个气氛,一定要翻滚着才能体现出来那个气质。
我站起身立在桌子面前,把这张桌子上面放着的所有东西都简单过了一遍,首先这张桌子并不是很大,但是喝个咖啡写个文件还是可以的。
其次是很破旧,上了年头了,很多蛀虫咬过的腐朽痕迹,沟沟壑壑,就像岁月留在老婆婆脸上的干巴皱纹,暗黄枯桠。
桌面上有一张折叠着地图,我打开浏览一看,是今天早上他已经给我们看过的伏塔湖地图,旁边有一个带耳黑色水杯,以及一个生锈的咖啡罐做的笔筒,插在笔筒里面是几支钢笔,竟然还有一支雪白的鹅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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