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第一次见到爸爸喝这么多,很关心的让说要他别喝那么多,罗芳也急忙跟着女儿附和。
嘉琪帮嘉丽一起收拾桌子,就像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谢绍天终于还是顶不住阿四喝的那些白酒,脸红红的跟屠飞要了根雪茄点上。
罗芳说不要太那样在意,家里人都是可以接受的,虽然香港对香烟管控很严,但屠飞和阿四三个,最终还是选着往水边的逆风向口抽烟。
当收拾好一切之后,大家又再次围坐下来。
罗芳问到屠飞的年龄,比家琪还小一岁多,更赞美了屠飞的书法很好,想打听一下屠飞的学历,她刚刚想刨根问底,结果就被丈夫出言制止。
”你看看屠飞的字,再看看他的手指,他在我们进来之后没抽过一口烟,这个手指跟我戒烟前像不像,家琪你记得我烟瘾吧,我睡觉烟不离手的时候,手指都没有这么黄,所以我就这一点敢肯定,阿飞哪怕学历再低,但他的素质一定比无数人都高,你们看看阿四的几个孩子,穿的衣服鞋子,用的手机平板,哪些比香港人差,阿四你说对吧。“
谢绍天说完,阿四赶紧说这一切都是屠飞给孩子们买的,这几年连家长会都是他去参加,平时对孩子们的作业辅导和劳逸安排也很用心,现在孩子们的学习在学校那是相当可以。
谢绍天当场就对得到罗芳的同意,要带屠飞去香港或者美国,一定要帮屠飞治好喉咙能说话,但无论他们怎么劝,屠飞都千感万谢的拒绝。
家琪跟家丽一起泡好茶,然后是家琪倒给大家,现在的她表现得相当正常,完全不是平时那生无可恋的模样,这一切最开心就是谢绍天和罗芳。
谢绍天喝的虽然多了,但还是很郑重的告诉大家,屠飞的爷爷曾经是如何帮助过他们家的。
原来谢绍天中学之后,父母在屠飞爷爷奶奶的调理之下,已经渐渐好了。
屠和曾经医治好了一个下乡的城市青年,那个人家在某个城市有些后台,用关系回去之后,他家里有了电视机,就把家里闲置的小神仙和一些乡村医生需要的东西寄了过来,也包括治疗谢顺需要的药品。
也是屠和反复拜托那个人,帮忙找到谢顺父亲曾经资助过的军官,为谢顺一家平反了身份。
那时候虽然有扫盲班教会大家写字和基本的算术,但更多的还是睁眼瞎,便携式收音机因为会唱歌说话,就被很多人叫做“小神仙”。
每次屠和抽空去给谢顺出诊,两人都要一起听这个收音机很久,不过他们最关心的也是新闻,常常一听就是一大堆人,听完后还要翻译给那些听不懂的人。
改革开放的气息弥漫大江南北,屠和要求谢绍天和自己家的几个孩子也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给能有信心去考入大学,但说真的当时的经济和生活压力下,包括屠飞奶奶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屠和说的话太不着边界。
唯一当真的就是谢顺,夫妻二人的身体基本好了,谢绍天回家也能吃些父亲弄来的山珍海味补补,家里也有些肉给他放在饭盒拿去学校,带的米也多一些了,毕竟是张身体的时候。
谢绍天说,那时候上学真的苦,整个中学念完,他也没拿过家里几个钱。
每周五走路回家,周日下午又背着米和柴火咸菜去上学,菜盒子里有很多花毛巾鱼,用盐巴和别的野生动物油煎熟腌制好的,只是他中学是最多的蛋白质来源,而父母吃的则是野菜等五谷杂粮。
当后来谢顺跟屠和踩自行车去学校确定过谢绍天的成绩之后,谢顺夫妻狠下决心,必须让孩子考入大学离开这个环境。
屠和跟谢顺的村子也不远,他们的稻谷也都依赖那条小溪下游的一水磨房来碾,那个水磨房是新中国后国家建设的,但管理上是由就近的村子派人来管。
在一次屠和跟谢顺去碾米的时候,因为那管理人看不起谢顺,直到他家挨过批斗的成分,不仅让别人先优先的让谢顺等了半天,甚至在碾完之后,更是多收了谢顺的一些稻米。
谢顺知道自己的家庭,不敢言也不敢气,但屠和看不下去就跟他们理论,结果就被他们那里的人一阵怒骂和羞辱,直到有人用挑稻谷的扁担打了屠和的嘴巴一下,屠和的村人怎么能容忍下去,一起拿起扁担开始为村子也为自己而反击。
姓谢的人也不会允许别人欺负自己村子的同宗兄弟,连人家外姓的德高望重医生都为谢顺出头,他们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在这个地方,千百年来姓氏村子宗族的荣辱观念很强,而且毕竟因为碾米,他们也是因为受到过很多不公平的待遇而受气。
那天姓谢的跟姓屠的一起,对抗管理水磨房的那个姓氏的人。
闻声赶到的人越来越多,老人孩子都出动了,从开始用扁担,到后来的铁铲丁琶都用上,这这样打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千人群架,连公社领导都要检讨的地步。
那次之后,屠飞的村子决定建个能发电能碾米的水电站,虽然用的是公社领导的伟大名义,但实际上是屠飞他们村的人自己节衣缩食的集资建起来的,因为这个水电站,他们村全体吃了番薯芋头咸菜整整一两年。
屠飞村里头,生产队长兼村长的人呢,有胆识有武功,又不怕事讲义气讲道理之人,所以在他的提议修建水磨房之后,村里人一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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