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勇士,然而还不等他绽放出更大的光芒,已泯然落幕。
……
失去了指挥的汉城成了没头苍蝇,很轻易被摁死。
第二天早上清晨。
韩忠在大批黄巾军的簇拥下走进郎陵城门,他胡髯茂密,扎铁甲、黄头巾,身材壮硕高大,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
城门两侧是手持矛剑的黄巾军,出声欢呼叫喊,韩忠进了城门,一群黄巾军押解着郎陵城一众高官贵人。
县长白垣、县尉孔安、主簿、廷掾、荀太公……
几人齐齐跪倒,孔安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白垣不住地用长袖拂去额头冷汗,其他豪绅也是哆哆嗦嗦。
韩忠骑着马,趾高气昂围绕众人转了几圈,马鞭一指白垣,说道:“你就是县令,可知道本渠帅是谁?”
白垣沉默不语,韩忠一清嗓子,大声说道,“俺是张曼成大渠帅手下大将韩忠,率领三万大军来给俺侄儿张才报仇!你把张才的尸体藏哪去了!?”
白垣不敢回话,更不能回话,县中主官从贼,全家株连,他在渤海还有宗族,不能冒这个险,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沉默,黄巾军不敢杀……
韩忠的刀很快,他本来就是盗匪出身,打家劫舍是常事,这些天杀的县令官吏也不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抹布,擦去刀上的血迹,韩忠扭头看向孔安,说道:“你说不说?”
“张才首级被汝南郡督邮袁嘉送到平舆县,不在郎陵城中。”鲜血溅了孔安半边脸,像是定身剂一样让他整个人僵硬下来。
韩忠现出苦恼神色,挠挠头道:“那咋办啊,我这不好给大渠帅交待。”
一名豪绅赶紧跪伏出列,说道:“韩渠帅明鉴,我等本不欲抗衡黄巾天军,实在是周文逼迫才不得不拿起刀枪,领兵偷袭杀死张才的也是周文。”
“周文是哪个?”
“此人是东海朐县人,携妻室逃难至此,因郎陵恰逢匪祸,救了白县长之子,之后领兵攻破山贼,又强迫我们抗衡黄天,实在罪大恶极,罪不可赦,我等本想捉了他杀之,不想被他警觉,大约十天前伙同一些人逃走,现在下落不明。”
“韩渠帅何不派出一部追拿此贼,定能让大渠帅满意,而且,”说到这里,这位士绅一咬牙,强笑道:“我陈氏是本地大族,素有威名,护有百姓,.uansh.愿出粮助饷帮助渠帅,犒劳大军。”
“混账!”苍髯白发的荀太公怒骂一句,刚才跪倒在地,现在哆哆嗦嗦站起来,将手中手杖砸了过去,“逆贼作乱,逞一时猖狂,终会被汉家天威殄灭……”
两名黄巾军直接冲上来将老头按倒,看向韩忠。
韩忠冷笑一下,“本渠帅不好捐粮助饷,向来都是自己取。“
伸手一指众豪绅官吏,“全给我杀了,抄出的物资就是军粮,还有,屠城一天,谁抢了啥就归谁!”
韩忠话音刚落,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人都要解开束缚,将自己的兽欲发泄在这个郎陵城。
这些黄巾军是大汉最底层的存在,在规则的束缚下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依靠着麦秆、树皮、野草甚至于人肉活到现在。
太平道将他们组织起来,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大汉朝的规则,而这些苦难者也用另一套残酷暴孽的规则来惩罚其他人,无论是曾经的施暴者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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