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屋内传来一阵滚动的声响,接着出现一道人影,只是这人腿脚似有不便,身子坐在一辆木制的轮椅上,此时双手转动木轮,缓慢的向门口移动。
那少年一见这人,赶紧将手中的雪梨扔掉,飞奔过去:“师伯,师伯,师父他快死了!”
说着,脸上热泪滚滚而下。
那人没理会少年,却是将目光朝着朱天鸣望去,见到其怀中抱着的中年人时,双眉微皱,接着才朝那少年喝道:“嚎丧鬼!就知道嚎,能有何用?还不快将人抬进屋里去。”
这人原本以为是少年调皮捣蛋,又来戏耍自己,可是此时乍见朱天鸣怀中那个一动未动的身影,虽然并未见到其面庞,但那身形确是自己师弟无疑,面上虽然镇定,心中却不由得一惊。
那少年听师伯呵斥,这次倒是乖巧的很,赶紧冲到朱天鸣身前,便要将师父接到自己手中,朱天鸣见其鲁莽的样子,实在是不放心,示意其在前带路即可。
那少年也不纠缠,转身向屋里走去。
屋内是一明两暗的格局,中间是个灶间,灶间的左侧是一间书房,右侧是卧室。
那少年将卧室的门帘挑起,侧身站在一旁,朱天鸣当先走了进去。
这间卧室除了一条土炕和两只木柜外别无他物,朱天鸣将那中年人放置在炕上,闪在一旁与姬雪莺站在一起。
那轮椅上的人也跟了进来,朱天鸣此时才得空仔细端详,只见这轮椅上坐的是一个病恹恹的老者,两颊深陷,颧骨高耸,脸色蜡黄,没半分血色,隐隐现出黑气。
朱天鸣和姬雪莺相视一眼,颇感惊奇。
那少年却是见怪不怪,催促道:“师伯,您快给师父瞧瞧,可千万不能让师父死了啊!”
这病老者双目一瞪:“闭嘴!”
来到炕边,伸出三指搭在那中年人的脉上,半晌,他抬起头来。
朱天鸣上前问道:“怎么样?”
老者撮了撮牙花:“脉微欲绝,四肢拘急不解,虚羸少气。”
朱天鸣听老者之言,有些不明所以,他于医道一途,所知者甚少,复问道:“此语何解?请老丈明言。”
病老者长长出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正常来说,此等症状之下绝无生魂,必死无疑!”
此言一出,朱天鸣双眉微蹙,那少年更是“哇”地哭出声来,俯首在师父身上:“师父呐,你不能死呀,你不能丢下师伯和弟子啊,求你快……”
猛然间,听那病老者一声断喝:“逆徒闭嘴,赶紧给老子滚开!”
断喝之下,那少年哭声戛然而止,脸上依旧带着泪痕,却也乖乖的躲在了一旁。
那老者不去理他,将目光移在了朱天鸣身上,言道:“我师弟体内的真气是你注进去的吧?”
朱天鸣一愣,随即恍然,应该是之前驱毒的时候,残留下的真气,言道:“正是!可是有何不妥之处?难道……”
他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那股真气闯祸坏事了不成,倘若这样,那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微冷。
姬雪莺微跨一步,下意识的将朱天鸣的手臂拉了一下,眼波流转,冲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好像在说:“气氛不对,溜之大吉是也!”
那病老者似是觉察道了一些异常,突然笑道:“小娃娃误会了,还得多谢你才是,我这师弟从脉象上看,确是绝症,但好在你那股真气入体,护住了他的心脉。
如此一来反倒是能够治上一治了,只是能否活命,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朱天鸣和姬雪莺俱都松了口气。
朱天鸣道:“何敢言谢,只要没酿成大祸,那便成了,老丈既有手段,还请尽快施救令师弟才好!”
病老者点了点头,随即对那少年道:“小子,你过来听老夫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