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泰带着一千北门卫和九十九车聘礼,赶往宝瓶州。
华晨的母亲李梦婷在世时,曾与宝瓶州州牧斐天穹定下一桩婚事,斐天穹的女儿斐晨曦从小对华晨倾慕至极,华晨八岁那年,母亲李梦婷撒手人寰,斐天穹一家在宝瓶设祭台,州牧斐天穹亲自为李梦婷祭酒三杯,斐晨曦不顾世人眼色的在华晨房间陪伴华晨足足七月有余,她听母亲说过与华晨的婚约一事,但她并不是因为婚约才对华晨关怀备至,华晨后知后觉的感到斐晨曦对他的一片心意,在十四岁成人礼上,对斐晨曦说他一定要娶她为妻,与他父亲一样,一生只有一个王妃,可后来,华晨出游江湖,历练六年,直至达到三尺之境才返回北棠,一来二去,这婚事也就耽搁了。
华晨刚回到自己的烨字阁,就听家仆说北棠王爷去了宝瓶州提亲,他风风火火的跑到军机处,要了批马,也向着宝瓶州而去。
北棠黄阳山。
李梦晨走到一棵朱红松树下,取出青钢剑,插入地面,打了个艮字诀,又走到北面,取出白剑,插入地面,打冚字诀,走到东面,取出灰剑,平放地上,打畄字诀,最后到南面,取出黑剑,剑尖朝上,立在身前,打出旦字诀,口中念念有词,过了好一会,松树树枝胡乱摇摆,落下一片白色松针,飘入李梦晨手中,李梦晨递给谭晶道“好好保管。”
谭晶接过松针,细细观摩,却没看出半点门道,倒也不恼,收入袖中放好,对李梦晨道“想来你也不会骗我,我就静候其用了。”
李梦晨微微一笑,御剑归匣,又取出一柄桃木剑,木剑虽是桃木所制,却有金石光泽,造型普通,与抚顶山普通修道用的一样,只是剑柄刻有四字——九字通玄。
谭晶瞥了一眼木剑,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御风而去。
李梦晨一手握剑尖,一手握剑柄,就地盘膝,双手至于膝上,闭上眼睛,若是有人在一旁看见,定会以为这是泥塑木雕的假人。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
北棠与宝瓶约于六月四日,由北棠接斐晨曦前往北棠王府成婚,京城八百锦衣在北棠王府等着北棠王回府,华瑶和华梓豪去了雍州封城,紫袍道人入力捍天门而开之事,传遍天下江湖,妇孺皆知。
华晨没有和父亲一起回北棠,而是提前两日出了宝瓶州,前往杭邹县。
华晨遮面入城,找到棠棣院,翻身下马,进了院子。
北棠王回到王府,八百锦衣列于王府前院,为首的饕餮纹打开腰间紫色绸缎,捧出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北棠王华泰次子华晨,于雏鸡山率兵杀王侯,有违国法,特此下召,斩当日参事烨军余人,念华泰忠心大韩,其子华晨可免罪罚,但以此为戒,不得再犯,请北棠王接旨。”
华泰双膝跪地,接过圣旨道“臣,接旨。”
饕餮纹又道“据帘幕回报,八通有意挑起战事,陛下命你点兵前往宝瓶,镇守嘉玲关。”
华泰起身“是,谨遵皇命。”
八百锦衣齐出王府,回到京城复命,华泰命人叫来齐轩斋,商议镇守之事。
华晨带着程琳出了杭邹,前往澄州,华晨骑马,程琳乘车,烨军百骑跟在车后。
华晨透过车窗,看着里面的程琳,道“子贡,见到厮杀,你可会怕?”
程琳呵呵一笑“殿下,我在莽地生活两年,怎会怕死人?”
华晨大笑“不怕就好,不怕就好!”说着,右手抽出腰间烨刀,向着路边的树林一刀甩出。
“铛!”烨刀被一儒生模样的男子两指夹住。
华晨抬手示意,身后百骑同时停住,华晨一挥手“许庸,你去会会他。”
华晨身后一位手持长枪,身披烨南铠的中年男子拱手道“末将领命。”说罢,纵马冲向儒生,长枪前指,身形随马背而浮动,一看就是征战沙场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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