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样子,有人要吃石头了。”
面对着包裹中的食物与石头,涅拔摸索着自己的下巴,玩味的看着其他人,包括梵莎。
梵莎感受到他眼神中的不逊,眉头微蹙,但没有说话。
涅拔将石头扔在一旁,手附在剑柄上,向着卢笛说道:“杂种,这里没有你的口食了。”又转头对矮子詹森说,“还有你这个孬种,啃石头吧。”
卢笛盯着他的手,没有说话,他的手攥紧了铁锄,肌肉紧绷,寻找着一击砸碎涅拔头颅的机会。
然而正在这时,黑暗尽头的岩石里,传来了石头掉落的声音。
石头掉落下来,众人的心却悬了起来,卢笛不再盯着涅拔,提起铁锄,拎起一盏鲸油灯,立马过去查看。
昏黄的光线中,一个小小的洞口出现在隧道顶端的岩壁上,一股清凉的风从洞口中吹到了卢笛脸上。
“通了……隧道通了。”
卢笛心头一震,喃喃的念出声来。
詹森紧跟在他身后,听到他说话,兴奋的大喊起来:“我们得救了,隧道通了,我们能出去了。”
紧接着又有一块石头落下来,洞口大了几分,随着石头落下后,一个尖尖的头颅从洞口探了出来。
随之更多的石头落下来,两只爪子也从洞口爬了出来,随着它身子从洞中爬出,洞口开到成人身体可过的大小,是一只穿山兽。
穿山兽性格温顺,已被人族驯化了几百年,并且在矿难中,穿山兽有凿山寻人的本性,这只穿山兽正是矿场中被驯化的一头。
穿山兽从洞口中爬出,发现卢笛后便温顺的爬到他身侧,用头颅蹭着他的身体。
卢笛绕过它,走到穿山兽凿出的洞口旁,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
他探出头去,洞口里没有光亮,但下方传来了隐约的水声。
梵莎也走了过来,问道:“情况怎么样?”
卢笛抽回身子,回答道:“不是通到山体外,下面有水声,我以前听说过,雨水渗透进山体里形成水流,时间久了,会在山体里冲刷出内河,这下面应该就是一条内河道。”
涅拔靠在岩壁上,神色有些阴晴不定,手一直握在剑柄上。
“接下来怎么办?”梵莎继续问道。
这样的情况也是卢笛始料未及的,隧道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通向北面的长坡。
“把洞口挖大一些,探一下河道里的虚实,如果水面不深,我想或许能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出去。”
“地下河道复杂曲折,能不能走得出去也得看运气”
卢笛转过身来,盯着涅拔说道:“食物必须平分给每个人,能不能走出河道,体力是关键。”
“杂种,你不配吃这些,让我告诉你,你应该吃些什么。”
话音未落,涅拔突然向前踏出两步,抽出了长剑,一剑劈了下去。
卢笛下意识的侧身一闪,然而涅拔这一剑实际上并未朝他砍去,却斩在了那头穿山兽得脖颈上。
精钢剑十分锋利,一剑斩下,穿山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了血泊中。
“噢,不……”詹森吓得躲在一边,跪倒在地,看着血泊中还在挣扎着的穿山兽留下眼泪。
卢笛一言不发的盯着涅拔,涅拔长剑沾着鲜血斜垂在身前,挑衅的与他对视。
两人间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然而在两人对视片刻后,卢笛并没有将铁锄砸向涅拔的头颅,而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随后,卢笛俯下身子,将铁锄重重的砸在穿山兽的头颅上,彻底结果了它的性命。
在被困后挖掘隧道的这几天内,每个人都是十二小时才进食一次,以此减少食物的消耗,此时,卢笛已经十二个小时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他趴在地上,对准穿山兽被斩开的颈部大口的喝起血来。与此同时,他还从地上找到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凿割起穿山兽的皮肉,将割下来的肉块塞进嘴里。
涅拔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果然是卑贱的杂种,吃吧,哈哈哈哈,心里记得好好感激我,还有你嘴边的这头畜生!”
卢笛不发一言,只大口嚼食着嘴边的血肉。穿山兽的血肉腥涩,吞进肚子里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却能让人恢复体力。
梵莎同样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和身旁的米杰一起默默的吃着涅拔分给他们的食物。
卢笛直到胃里感到恶心难耐才停下啃食,他抹了抹嘴,站起身来,用铁锄向岩壁凿去,将穿山兽钻出的洞口又开大了一些,随之便提着鲸油灯向洞内探照。
微黄的灯光印在洞里,隐约能看到水面在脚下两米左右。
他尝试着一手攀着洞口,慢慢的向下滑落,直到双脚踩到了水边狭窄的堤岸。
随后,他将铁锄从头顶洞口边取下,提着鲸油灯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去。
梵莎在洞边看着他安全滑落下去,便也跟了下去,涅拔与米杰随后跟上。只有詹森默默的用铁铲将隧道内被凿落的碎石土屑覆盖在那只穿山兽的尸体上。
他饥肠辘辘,内心充满着巨大的痛苦,却依然坚持将穿山兽大致的掩埋后做了一个简短的祈祷,然后才去追赶走出洞口的众人。
地下河道的河堤很短,卢笛趟入了水中,他一只手摸着潮湿的山壁慢慢的向前趟去。
靠山壁的水不算深,刚刚末过膝盖,水底略有些崎岖,卢笛走得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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