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广陵散,半抹离别序。
“翁叟爷爷。般若弹得怎么样?”曲毕,赫连净萤收起琵琶,看向老者,轻声道。“三分神韵。”老者轻轻一笑,不过目光却始终盯着叶正修那块无字碑。
“翁叟爷爷在想些什么?”赫连净萤望了一眼叶澈模糊的背影,转头问道老者。w.kash.“人老了就喜欢伤春悲秋无病呻吟,想的也就多了。”并没有回答赫连净萤的问题,老者只是笑着,面如止水。
赫连净萤也没有说话,远处刚好日出,微红的光芒照着这一片废土,映着那一截截的墓碑,让人看了不免心酸。“我赫连翁叟不欠大秦,不欠赫连家,也不欠叶家。可偏偏欠叶长生的。”老人语毕,便转身离去,与墓碑渐行渐远。
本来相欠你一百年的,然后比你先死,就不用还了。结果你却比我先走一步,这帐,我还怎么还?
咸阳?文侯府
“文侯,回来了。”魁拔走进密室,望着正在窗前凝望的消瘦背影,轻声道。“鸩鸠还好用吗?”消瘦背影并未回头。只是凝望着眼前的风景。
“剑是好剑,可魁拔还是用的不合适。不过索性幸不辱命,三百四十八条命。全都到了。”魁拔手中一闪,一把紫色长剑显出。被他轻轻放到背影身后的桌子上。端正摆好。
“没有这把剑,叶老死不了。如果有黄泉,叶老死不了。”抿唇半天,魁拔终究还是说了一句,打破了短暂的沉闷。他明白,如果不是鸩鸠剑上的剧毒,如果不是当天老者赤手空拳,他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
“魁拔,我知道你敬仰叶老。别说是你,这满朝文武谁听了叶正修这个名字不是肃然起敬。不过你要明白一点,君有令,臣不得不从。”消瘦男子轻声道,声音中有着些许苦涩。“魁拔明白了。”魁拔低垂着头颅,不再言语。
活着的人,之所以后悔,之所以难过,之所以缅怀苦涩,是因为还活着。而死了得,就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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