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空前惨烈的战役之后,如河水般肆意横流的血和无数逝去的自由灵魂,终于为这片土地带来了久违了的蓝色天空下的黎明—或许在那场空前的爆炸和无数魔法元素激荡碰撞的作用下,笼罩这片土地数十年的魔力结晶烟尘终于散去—人们失去了太多,但至少终于能够畅快自如的呼吸—
在此,我不得不佩服安德烈-罗曼诺夫的魄力与勇气—也就是后世被称为安德烈一世,在无数历史文卷和传奇故事中以贤明与智慧被称颂的贤明君主—但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刚刚失去父亲与兄长,和三根手指的手足无措的年轻人。我们不了解他是如何下定决心抛弃基本完好的旧都,就像他抛弃游牧民族那些“光荣而不可改变”的传统一般。但我们都了解之后的历史—以在黎明之丘的残骸上建立的新都奥洛斯科为中心,一穷二白的崭新国度“秩序之盾”亚恩海姆在两百年间崛起并繁荣的,近乎天方夜谭般的传奇。
—节选自约尔迪·费隆著《亚恩海姆城市风俗与历史》—“以血浇注的璀璨冠冕”,第三部分。
“来吧,来一杯查尔自治领的半兽人甜果酒”在一张明显是由门板改造而成的,伤痕累累的木桌上,店长,不,“暗鸦”的负责人德赛雷卡男爵讲不逊于任何老练酒保的手法,迅速而不失花哨的让三个装着明红色液体的酒杯稳稳当当从托盘中落到了三个人的面前“那些暗语来自上一位负责人—一位脾气好的出奇,却在自己对酒的低下品味上固执异常的中年男人。”
“我对此表示同意,先生”在妮蕾还在敲打着杯子,研究着这种变换着七彩色泽的玻璃之时,肖恩已经灌下了大半杯,享受着和酒浆那惊人烈度完全不相符的甘醇和酸甜滑过喉咙的感受“会把这种特别的味道形容为发酵浆果的怪味的家伙,鼻子和舌头肯定都有问题”,在《伊甸》中成为大图书馆中的资深学者前,肖恩经历过的十数年冒险者生活,已经把他与醉鬼和酒保们搭话的技巧磨练的无比熟练。
但这次我们的“酒保”先生并没有回答,只是稍微抿了一小口杯中的液体,又迟疑的放下了杯子,在一时被沉默包围的,逼狭而缺乏光照的小小房间里,只有放弃琢磨同样产自查尔自治领,由工艺考究的“彩虹琉璃”制成的酒杯,好奇的张望着房间里同样奢华典雅,不似这般陈旧破败的小酒馆里该有的陈设—绘有桂叶纹的长颈高精灵花瓶,有着浓厚的开拓时代浪漫主义风格的,保养完好的古董油画;当然,没有什么比挂在壁炉上方的长剑更加引人注目—闪着寒光的剑刃和剑格中央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鸽子蛋般大小晶莹剔透的精灵宝钻—即便剑尖折断了大约四分之一的长度,也丝毫不损这把利刃的威严与凛然的气势—
“没错,那就是沃尔玛三世陛下赐予当时“暗鸦”的宝剑,上面的伤痕,则是在攻克高精灵贵族绿森伯爵的城堡“苍翠之塔”时,因为阻挡对方珍藏于卷轴中的传奇法术而留下的”似乎是注意到了对方好奇的眼光,又或者是太久没有和人真正放松的交流,男爵先生出人意料的打开了话匣子“来自高精灵中央行省的瓷瓶,开拓时代的绘画大师多米尼克·桑达桑达的得意之作《鲁莽者的行军》,都是来自于两位慷慨得陛下的馈赠—当然,这都来自我曾经长官汉森-诺格里斯上尉在喝醉后低声念叨的酒话—我从赴任后就一直守着这个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老屋,从没见识过他口中的,王都情报军的光辉时代。”
“所以,你的长官呢?在把如此之重的职责委托给了你这个满口怨言的家伙之后?”肖恩并不打算聆听对方的牢骚,相反,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有念叨着过去的荣光,对现实满腹牢骚,啰嗦着迟迟不肯进入正题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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