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局中冲出来的邹无祖,不断的喘着粗气,看来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他全是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鲜血满布,绝大部分是敌人的,少部分是自己的。
一身轻皮甲早已伤痕累累,此刻他偷得一点清闲的机会,急忙脱去了身上的残破盔甲,顺便抓起一举兄弟的尸体,对他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就开始拔他身上穿着的完整皮甲。
邹无祖习惯身体的无拘无束,所以很抗拒穿着那些厚重的装甲。这让他平白无故的多受了许多本应该可以回避的伤势,但因灵活的行动,他也杀了更多的人。
靠在墙根处喘气的时候,邢尧天见到了手臂受伤还在不断指挥的邢尧天,顿时失笑了一下,喊道:“从没见过一个谋士像你这么拼命的。”
邢尧天把半桶子火油一起丢下去之后,也学着邹无祖的样子,在他身边坐下,不断的喘气。
缓过一口气之后,邢尧天道:“我刚才从城墙上见到了,从南边有一批敌军正缓缓并入主部队,看来刘鸣玉的突袭计划应该成功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有人来支援我们。”
说完,邢尧天又扑击上前,投身其中。邹无祖没想到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比自己还勤快,自己哪里还有什么理由再偷懒。低吼几声给自己打气,随手捡起一把也不知道是敌是友的长刀,冲入了混乱的混战之中。
又坚持了一会,火油快用完,城墙上的石头也快被消耗光,接下来就会没有什么好的防御手段来阻止敌人。
可出乎邢尧天意料的是,在敌军一阵奇怪的战鼓节奏之后,爬上城墙的人明显变得少了。一些爬上城墙的人,甚至在想办法跳回云梯,试图撤离。
战鼓在战场上的作用,其实就是用来指挥军队的。依靠不同的节奏,让士兵们知道此刻应该做什么。比如要进攻了,可以敲击三快三慢的节拍。而比如要撤退了,那就是两快三慢。总之每个军队事前都会商量好特属于这场战斗的鼓声节奏来作为暗号,来单独在这场战斗上使用,这样可以保证指挥军队的时候不被敌人过早的发现己方的动机。
此刻这阵喧天的鼓声,在邢尧天看来,根本不像是撤退的声音,但敌人却在退,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到一群工事兵开始活动起来,邢尧天顿感头皮发麻,然后大喊道:“所有人都小心,第二轮投石车进攻要来了!”
邢尧天这一刹那也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战术。他们并没有用最强大的实力来跟邢尧天等人硬碰硬,因为他们也知道那样吃不到好果子。所以才会利用投石车进行无差别轰炸,再用军队登城的方法,来打一场漫长的消耗战。这样既可以保证自己这边的实力,又能对灵昌城内的士兵不断的造成伤害。
由于知道灵昌城的士兵人手不够,所以只要日以继夜的不断攻城,让灵昌城这方面毫无喘息机会。这样只要坚持两天左右,灵昌城的士兵们就会筋疲力竭,再无一战之力。而三大帮派由于人数众多,大可以在一批人进攻的时候,其他人进行养精蓄锐的休息。
这样的车轮战术虽然看起来很漫长,无法一锤定音。但持续下去的话,对灵昌城这样兵力稀少的城市来说是致命的。
邢尧天想到这里,目光中充满忿恨,可偏偏是毫无办法。对方在偷袭南城之后无果,摆明了不会再用什么手段来进攻了,他们只需要不断的攻城来消磨灵昌城士兵的意志,那么灵昌城迟早就是三大帮派的囊中之物。以前由于没有这云梯和投石车,所以这办法难以实现。再加上现在不光有了道具,而且幕后一定有人在指点他们攻城的办法,他们才能与两天之前判若两支完全不同的军队。
邢尧天曾经想过许多对方攻城的方法,这软磨硬泡就是其中之一。这是最简单无脑的,也是邢尧天最害怕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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