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黑胡子正在绘制自己的符咒。
这是一间黑漆漆的房间,并没有掌灯,也没有什么明亮的月光。但即使抹黑写字,似乎也难不倒他。
写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了一点星星点点的闪光。
回头望去,黑胡子见自己插在灵位前的三根香,其中有一根突然起火,然后将香点燃,袅袅白烟开始逐渐腾升起来。
黑胡子长叹一声,无奈自言自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邢尧天啊邢尧天,在你的三大死敌觉醒之前,快点恢复你原来的样子吧。”
说完之后,黑胡子继续写符。
透过烧香而产生的微微火光,隐约可以看到这灵位上写的是:邢尧天之灵位。
次日,瓦岗山。
程晓义和李密两人一起结伴骑马,走在瓦岗山的山路上。如果不是特别奇怪的区域,这山路还算很平坦的。
见李密似乎心里有事的样子,程晓义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呵,其实你这次大破太极门,功劳数你最大。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何如此愁眉苦脸的?”
“高兴?呵,我早已忘了什么叫高兴。”李密说了一句,就不耐烦的岔开话题,对程晓义道,“要论功劳,怎么着也不如邢尧天啊。他真是厉害,居然能策反宋云秀那个女人。”
程晓义见他故意提起邢尧天,就知道他起了戒心,于是也很识相的离开了。
其实以程晓义和邢尧天的关系,是个人都看得出程晓义不断套李密的话,就是为了给邢尧天通报。
如果程晓义是普通士兵,那么李密可能早就结果他了。但就是因为他和翟让有亲戚关系,也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所以碰他不得。
但李密对程晓义说的那几句话,却并没有说谎。李密此刻并不高兴,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成就还太少。总有一天,李密要称为真正的君主,傲视天下。
然而,李密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却是在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之前。那时,他还保留着自己原来的名字,李玄邃。
……
“今夜二更天集体行动,将全城二十八处赌局全烧掉!记住,我做了这事儿,老太爷肯定不会放过我。也正好,从今天开始,道上再也没有我李玄邃这号人物!”
李玄邃胡子邋遢,年纪约在二十多左右。坐在某城中的一座大桥边,一边喝酒一边喃喃念诵着这几句话,来往行人都不敢靠近他。只不过他念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来往行人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番话,是他见到自己道上兄弟们最后一眼时,所说的话。
李玄邃把酒瓶子远远甩出,摔了个稀巴烂。许多过路人敢怒不敢言,看着李密那健硕的身形,都不敢惹他。
他又端起一个小水壶,里面如同白水一样的纯净液体一部分灌进嘴里,大部分撒到地上。李玄邃摇摇晃晃的走开,只留下一地水渍。
路过几个半大的小子都笑出声来,怎么有人把水当酒那么喝,装的还挺像喝醉的样子。
其中一个小子学着老人一样抽着旱烟,结果不小心弹出来了一点烟灰,火星正好落在那洒在地上的一小滩‘水’上,顿时突的卷起一阵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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