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师讶异道:“怎么,这就想通了?”
邢尧天道:“我缺的是信心,就如同那个丹童最后的反抗一样,她可以在面对三个强盗的时候保护住自己的孩子,说明她在那一刻爆发出了比自己更强大的能力。她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因为心头拥有值得守护的人。以前的我强大,不是因为自己的催眠术,也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事情,而是因为我当时很想保护好自己的朋友们,保护好自己的娘。但自从王伯当之后,我的朋友们逐渐离我而去,我娘也远在他乡,我自己也失去了保护的目标,变得茫然失措。就在灵昌城的时候,我也是希望保护住这种城市以及那些士兵们,才能发挥出超越自己的能力。”
徐医师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道:“其实我这个故事说的并不是这点……”
邢尧天打断他道:“原本的意思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不会再犹豫,因为我知道我有值得保护的人,我不再是自己一个,我也不会有任何的迷茫。哪怕接受一些……不属于我自己的能力,我也在所不惜。”
邢尧天的声音逐渐变得冷漠,平淡,安静。他似乎要比以前更加平和,但这种平和也是心境上的淡然。这种心境下,他可以很轻松的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事情,做出一些平时做不到的事情。这种平淡并非是冷漠,而是收起那没必要的博爱之心。
楚月星传给邢尧天的,本是一套可以震慑心魔的口诀,但邢尧天却强行将其理解成为了可以压住心头无谓感情的咒语。虽然效果不如在那个世界那么强大,但也足够改变邢尧天的心境。如果说一开始邢尧天将震慑心魔的心法参透了大概五成左右,如今的邢尧天就已经将其彻底参透了十成十。
这并不夸张,而是邢尧天终于到了要做决断的时刻,所以才能狠下这样的决心。也只有当抛弃一切的时候,才能找到最珍贵的那些东西。
徐医师虽然看不透邢尧天心境的变化,但也已经感觉到了他整个人的变化。这个人果然变得彻底不一样了,虽然徐医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但他确实是发生了变化。
“给我宇文士及的情报,我去解决他。”邢尧天回过头来,对徐医师说道。
虽然邢尧天是微笑在说,但徐医师却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徐医师的第一念头就是,眼前这个人很可怕,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但第二年头却是,他越可怕,越容易成功,因为这个人绝对不是癫狂那样的可怕,而是冷静的可怕。
“明天晚上,他会在杜伏威的将军府设下听辨大会,到时候是最佳的机会。”徐医师顿了顿,然后轻叹道,“只不过我与朝廷已经来往不深,不知道自己这张老脸能不能带你进去。”
邢尧天一听到挺扁大会这个词,就忽然轻笑一下,对徐医师道:“不用您麻烦了,我可以找到门路前去。”
“什么门路?”
邢尧天道:“武信明这个人,您认识不认识?这个人带我去,您看怎么样?”
徐医师一愣,惊愕问道:“你居然和武信明有牵连?这倒是我们没有得到的情报。”
邢尧天就简单解释了一下武信明的事情,最后对徐医师道:“武信明很看重我,他应该不会想到我会成为这个背叛他的人。”
徐医师有点犹豫的说道:“可这样对你的名声……”
“只要能达到目的,还管什么名声不名声。反正明天除了刺杀宇文士及之外,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反正就要得罪武信明,那就干脆得罪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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